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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手指扣在楼梯扶手上,“不是!阿勤他没有错,是我……”话到一半,他住了口,眼见着吴院长脸上笑意渐浓,“你看,你明明记得。
不光记得,还一直都在怪自己。
可是阿有啊,你没错,从来都没错。”
吴院长拉住吴有僵直冰凉的手指拢在怀里,心疼的不得了,“别害怕,想起来了也不要紧,你从来就没做错过什么。”
吴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老人,踌躇道,“…我没错?”这半年来他逐渐地在恢复记忆,关于家人、孩子、朋友、事业,什么都有,当然也包括林朝勤。
可这偏偏是他最不愿恢复的那一部分。
要是他能永远不记得该多好,不记得就可以一直心安理得地活着,不记得就可以将被抛弃全视作孙贺黎心狠,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与过去一刀两断。
没人知道,他在孙贺黎面前次次都能义正辞严,全是因他自以为清白无辜。
可倘若有一天告诉他,他并不全然是受害者呢?他为之心痛、为之恨铁不成钢的那个过去的“吴有”,其实是咎由自取呢?“当然没错。”
吴院长看破他的心思,深深叹了口气,“你又没有害人的心,怎么会是你的错?别人可以冤枉你误会你,你自己怎么也能这么想呢?所以啊,就算你想接受小孙,也没关系。
你很挂念他,是吧?”吴有想否认,可吴院长看他的眼神太过柔和包容,里头找不见一丝不屑,那让他无力维护心防,“我……”“小孙活着时总说你恨他,其实不是,你只是不敢靠近他,觉得自己应该恨他,对不对?”吴院长摸摸他瘦削的脸颊,哪怕身高落差让她早就需要昂头仰视,在她心里,眼前这个男人依然还是幼时缩在她身边的那个孩子,笨拙心软又固执。
“阿有啊,人要学会对自己好,有的时候活得糊涂一点也不要紧。
你喜欢什么了想要什么了,只要不妨碍别人,都可以大着胆子去拿去要,管那么多应该不应该做什么呢?如果你心里本来就不想恨,为什么又一定要逼自己恨呢?一直恨着一个人,日子不难过吗?”吴有无助地看着她,目光苦苦挣扎,仿佛她一席话打破了他自失忆以来赖以生存的全部法则,让他连呼吸这种本能都觉得仓惶而无所适从。
空荡的房间里一时安静。
最后,在孙贺嬴再一次看表后以眼神示意吴院长时,吴有才犹豫地开口,“……我想去…看看他。”
孙贺嬴松了口气,她的弟弟终于还是赌赢了。
饭后,孙贺嬴避开吴有接了个电话,回来后一直眉头紧锁,吴有装作没发现,始终沉默。
午后一点半,三人驱车到达柏岸公墓。
雨一直没停。
风华厅在柏岸公墓正南,据说占据了正片公墓最好的风水,价格昂贵,只对有一定身家的富豪阶层开放,因而保密性做得十分出色。
追悼会在两点准时开始,吴有同吴院长进厅时,哀乐正巧低低响起。
厅内正中是一具水晶棺材,周围摆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白菊花海,背景是巨幅的黑白遗照,丝绸挽联高高垂下,直拖曳到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
整个葬礼按流程是先致辞后默哀,三圈遗体观瞻后个别献花,最后推走火化。
自站定开始,吴有便牙关紧咬,面无表情,像在忍耐着什么。
公式化的致辞过后,司仪宣布观瞻开始。
哀乐重又响起,声声重鼓仿佛就敲在人耳膜上。
“阿有,走吧,我们靠近点。”
孙贺嬴走到吴有身旁,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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