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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孙贺黎捉住吴有握着纸杯的手,两人的手指都冷得像冰,“你不记得那些事,这、这很好,那些不是什么值得记住的事,记着只会痛苦,但我依然可以补偿你。
你不能阻止我对你做出补偿吧?”“你没明白,”吴有没能成功收回手,只好无奈地任他抓着,“有欠有还,你对不起他,补偿给他是应该的,但补偿给我,就是强迫。”
他看着孙贺黎,像看着一个任性又固执的孩子,“孙贺黎,你所谓的补偿不会让我觉得开心,我只会觉得是累赘和负担。”
孙贺黎心头大震,圈在吴有手腕的手指更冷了。
吴有看他一会儿,垂下眼来轻轻拨开孙贺黎的手,这回孙贺黎没再坚持。
他又重新提起桌上的塑料袋,里头有他从便利店带回的没能卖完的丸子,那本来是他每天的宵夜,此时已经彻底凉透。
“所以,你家的年夜饭不该叫我,我也不会去。”
吴有站起来,往手指上哈了口气,神色平静淡然,“天这么冷,早点儿回去吧。”
说完,吴有转身走了。
他走路仍然一瘸一拐,速度也很慢,但孙贺黎看着,却觉得他走得既稳当又自在。
夜风起来,烤串老板坐下来烤火取暖,烧烤摊上再没什么生意,他也不赶孙贺黎离开。
本来也是,这一天已经是小年夜,正常摊贩在孙贺黎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收摊,不做也没得做夜归人的生意了,就准备各自回家,舒舒服服过个团圆年,等来年初四丙子,再开业迎财。
哪像这个摊主,竟一直守着不歇业,不知道是在等谁。
“嘿,兄弟,跟哥儿们闹掰啦?”那摊主看他总也不走,点了东西也不吃,就提了两瓶啤酒走过来,“我就看你们俩讲话不对劲,喝点儿?”孙贺黎勉强笑笑,“谢谢,不用了。”
“怎么,看不上啊?”那大哥摘了发黑的编织手套,大喇喇别开瓶盖倒了两杯,“我知道你们这种有钱人穷讲究,看——干净杯子,正经批发的进口黑啤!人家老外配烤肘子吃的!”盛情难却,孙贺黎接过来,摇摇头,喝了。
“对嘛,有什么事是喝酒不能解决的?”那大哥自己也喝了一杯,还咂咂嘴回味了两下。
看孙贺黎确实心情失落,他又端起桌上没动过的烤串,“啧,这么香的东西不吃多浪费啊,这都冷了!得,我去热热,咱哥俩一起吃了,这顿就当我请你了!”孙贺黎刚要拒绝,又听摊主一点不当自己外人地数落他,“我说,你到底干啥缺德事了,你那兄弟那么不待见你?我瞧着人家是要跟你决裂啊!不过你一大老爷们儿也不用那么样儿,男人嘛,顶多干一架,你捶我我捶你来一顿,怎么也过去了。
你要是干了对不起人家的事儿,就别还手让他捶你一顿,一顿不行就两顿,两顿不行就……”孙贺黎听着那流里流气的声音,心里竟松快了一些——对,他不放弃。
这头吴有回了家,没胃口再吃什么东西,就简单洗漱早早睡了。
他最近总失眠,这一天倒入睡得快,甚至还做了个模糊的美梦。
大概是岁末的馈赠。
然而,如果不是胸前的胀痛,他本该能顺利睡到天亮再醒。
睁眼后,他坐着缓了一会儿才起身,麻木地披了件衣服走到浴室,麻木地撩开衣摆咬在嘴里,麻木地伸手将胸口堵着的东西挤出来,又麻木地洗干净手躺回床上。
幸好,天色仍然如墨,房间里一片漆寂,他摸黑例行“公事”,眼里看不见自己的丑态,心里也就不那么难堪。
只是重新合眼却久久没有睡意,打开手机一看,不过将将凌晨四点。
手机是他新买的,八百块的国产智能机,他拿着身份证去营业厅挂失补回了自己原来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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