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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遭哭得累了，乖顺地趴在他肩头，轻轻打着嗝。

良久，才见他伸手包住孩子的耳朵，抬起头来，双眼通红，声音嘶哑。

“两天，再给我两天的时间，我…收拾一下东西，孩子的奶粉…还有衣服、玩具……这个周末过后，我会把孩子带来医院，你…你来接她走。”

孙贺黎到家时没看到吴有，梅姨指了指客房，说吴有回来就早早洗了澡，这会儿正哄孩子睡觉呢。

“可能是刚出院，身体还不适应，孩子回来时精神不好，晚饭就吃了小半碗，睡觉也不踏实。

阿有哄了好久都不肯睡，人一走开就哭，到这会儿才睡着呢。”

孙贺黎听了这话，不禁疑惑，心道前两天孩子明明状态不错了，怎么回家了反而不好了呢？他放轻了手脚打开客房门走进去，果然见吴有侧身躺在床上，一手轻轻拍着孩子的肚子。

“阿有……”孙贺黎轻声喊了句，床上蜷缩着的人一动，转头来看他。

孙贺黎心中一惊，微弱床头灯光下，吴有不知为何竟泪流满面。

吴有大约是没想到他会出现，一时忘记要躲，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忙着用手掌抹了把脸。

他下床来，示意孙贺黎出门去说话。

“你怎么了？”孙贺黎看着吴有把门关好，才问出口。

吴有避开他的目光摇了摇头，“没事。”

“没事为什么……？”他用手指捻过吴有腮边没擦干净的眼泪，发现自己说不出哭这个字眼。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看见吴有流眼泪，但潜意识里始终无法把这个字眼与吴有联系起来。

吴有一抖，向后退了退，手抓在楼梯的扶手上，眼中茫然失措。

“到底怎么了？”孙贺黎逼近两步，吴有这个样子与王启刚出现那会儿一模一样，“闹闹情况不好？还是王启又来闹事了？”吴有看向孙贺黎，哑着声音，“…没有，都好。”

“你这叫都好？”余光里扫到吴有手掌上缠的纱布，孙贺黎目光一冷，伸手抓了来看，“怎么弄的？”吴有抽回手，想了想，“切菜…没注意，没事。”

他总说没事，可这他妈的是没事的样子吗？？？孙贺黎心里一股邪火冲上来，又抓回那只试图藏到身后去的手，径直揭开了纱布上的胶带，手绕着纱布直到露出那道仍然开裂的伤口。

他看起来生气极了，实则动作很是小心，吴有只在最后一层纱布被揭开时感受到了一点轻微的疼痛。

“这种伤口，你告诉我切菜划的？吴有，你当我傻子吗！到底怎么回事？”吴有怔怔地看着孙贺黎发火。

他当然也不是第一次看孙贺黎发火了，可这是第一次孙贺黎冲他发火，他却不觉得心里难受。

“……闹闹她，有妈妈的。”

吴有眨了眨眼睛，开口却风马牛不相及，“王启没有说谎，闹闹不是弃婴，他们没有想要扔掉她，是我……”孙贺黎只听了两句就反应过来了，“那孙子又来找你麻烦了？”吴有摇摇头，蜷起手，手指掐到伤口，他好像也没有察觉，“我其实没资格收养闹闹，我、我造了假文件，那个不难……他说得没错，闹闹的确是我偷来的。”

孙贺黎眼中显出痛楚的神色来，他错开吴有的手指不让他继续伤害自己，“不对，如果没有你，闹闹说不定都活不到今天。

阿有，别管王启他们说什么，你记住，你才是闹闹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