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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这么赶来赶去着实折腾。
梅姨以为他生气了,其实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吴有而已。
同意了那个荒谬交易的是他,出言把人带回来的是他,如今后悔了下不了手的还是他。
意识到自己下不了手,孙贺黎便更加茫然,原先可以一心一意恨,可以毫无顾忌地折腾,反正是吴有自己求来的,只会全盘接受不会拒绝更不会报复,他也就习惯了在吴有身上发泄精力和情绪。
可那人突然消失了几年,这几年的时光割裂开了他的情绪,仿佛也把他的恨意稀释了。
那天晚上听了梅姨的话,他再看吴有病得毫无血色的脸,脑门一寸一寸发凉,那是冷静的前兆。
一冷静,完蛋,他发觉自己再找不回那个理直气壮的心态去用从前的方式对待吴有了。
但……要是不能像从前一样,他又要如何做呢?独自在公寓的那些夜晚,他边想这个问题边抽完了一包又一包的烟,像个成瘾多年的烟鬼。
等天亮了,看着一地的烟头,又会有惶恐漫上心头——他明白,无人能给他指条明路。
这道题,他只能自己解。
解就解吧,他并非不会解题,也没有知难而退的道理。
可再一细想,更要命,他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吴有,他像个从来没修过课程却硬要上考场的学生,拔剑四顾心茫然,仓皇落笔不成字。
吴有看着孙贺黎脸色一沉再沉,心不由地提起来,他能感觉到这段时间孙贺黎都在躲他。
不对,用“躲”字太抬举自己了点,准确地说,应该是“抵触”他。
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孙贺黎不在孙宅住的这段时间,他把自己的言行都好好回忆了一遍,但怎么想也觉得自己没有哪里触了逆鳞,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么多天下来孙贺黎琢磨清楚了,觉得之前冲动答应他的买卖不合算,要反悔。
“我答应你的事,肯定会做到,你相信我……那个药,你让我吃我就吃,什么时候可以不吃你告诉我就行。
程医生也说…我的状况已经可以……了。”
吴有心里急,窘迫之下脸色也微微发红,“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去做试管,不想看见我,我也可以…搬出去,那里是你家,你不要天天住在别的地方,不方便……”孙贺黎没理吴有的提议,只抓住了他话里的一个细节,“你见了程雨山?”吴有点头,“前两天,大小姐带着聪聪来复诊的时候,是雨山来接的,我们就聊了聊。”
孙贺黎本能地抵触程雨山这个人,“以后不要见他。”
吴有一愣,“为什么?我和雨山是……”“我说了,不要见他,他如果约你见面,你就找借口推了。”
孙贺黎烦躁地打断了他的话。
吴有想不明白,他与程雨山是多年的好友,几年前在海港镇还是程雨山帮了他一把。
如果没有程雨山托人在出生证明上动了点手脚,闹闹眼下可能还是个黑户。
再者,孙贺黎与程雨山也不可能有什么恩怨,为什么现在会这么要求?孙贺黎喝了口冰咖啡,冷冷说道,“他和我姐结婚了,现在他是我的姐夫。”
吴有张了张嘴,反应了一会儿才回过味来——现在程雨山算是孙家人了,又深知自己的身体情况,如果再和程雨山多有来往,日后孩子生下来,程雨山只消稍微动动脑子,就会联想到他。
他自然相信程雨山不是多嘴多舌之人,只是当初他说服孙贺黎用的理由就是他能保证与孩子毫无瓜葛,让孙贺黎无后顾之忧,那么自然是越少人知道孩子的来历越好,哪怕那个人是程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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