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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全没事。还没找到合适的专家，蒋爷病不在身，耽误一天都会加重病情，这需要他去解决。罗氏父子和方端等人的死留下残局和势力重新划分后的琐碎，也需要收拾。

但阿头还是答应了她。

小冬住的地方偏，十分偏，车夫一般不大愿意进去，只愿意送到路口，蒋赴成一出来就看见阿头在帮着抬货。小冬后面跟着的，俨然是那天和他不欢而散的李厌欢。

沉默，两人之间默契地沉默着，像从来没见过面的陌生人。

蒋赴成知道他后面的每一天晚上都会到他家门口，他常常被冷醒。他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和李厌欢面对面撞上，正如他不清楚自己在失控的臆想下会做什么。

李厌欢是倦于弄这些东西的，他一个人住，过不过年真的无所谓。小冬看不惯，硬是拉着他一起，李厌欢只好无奈地接受这善意的麻烦。

年货堆了一地，他对蒋赴成说“谢谢”，客气又老套。对上他的眼睛，仔细看了看，没有熟悉的依赖，于是撇开眼。

只有晚上才能看见那么依赖他的蒋赴成，为什么？李厌欢和小冬剪纸的时候，看着剪刀一下一下把多余的纸剪掉，留下漂亮的、精致的图案，想。

很快到了天黑，他又看见了蒋赴成，他走得很急，跌跌撞撞朝他跑来，然后将他一拥入怀。蒋赴成说：“为什么不理我？”

李厌欢摇摇头，他没有不理，只是不够信任白天那个那么理智，理智到似乎很冷漠的蒋赴成。

“你不理我，我就很难过。”

李厌欢喜欢他这么说。

大概是贪恋李厌欢前后不一的态度，蒋赴成潜意识里越发沉迷于成为晚上的他。所有白天的求而不得和念念不忘，都在晚上被满足。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李厌欢发现，蒋赴成晚上所表达的感受也是他白天理智时的感受，更加直白热烈。比如现在，他就抱怨：“不要跟我说谢谢，我不喜欢。”

李厌欢只能答应他：“好。”会不会这么做就不一定了。

蒋赴成又神神秘秘地说：“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李厌欢有点好奇了，但这次就算他假装生气，蒋赴成也不告诉他。

……

请来的专家进了蒋赴成的房间没多久，就鼻青脸肿地跑了出来。阿头进去一看，蒋赴成已经把桌上的瓶瓶罐罐都摔了。见他进来，骂：“他是你请来的？”

蒋赴成因为发怒而眼红，眼里也满是恶狠狠的敌意——又发作了。

这时阿头只能安抚他：“是的，蒋爷。”

“我不需要！”蒋赴成提起他领子，拳头往他肚子上砸，阿头不敢再刺激他，由着他打。

没一会，蒋赴成又撒开他，开门出去了。阿头躺在地上喘息，不知道蒋赴成又要到哪去，忙起来去追。

蒋赴成走得快，阿头跟着跟着就跟不上了，但他知道蒋赴成是要去找李厌欢，于是捂住腹，慢慢走上去。

他本以为会看见蒋赴成吃闭门羹的场面，却没想到看到的是李厌欢温柔地抱住他，蒋赴成埋在他肩上，似乎是在求安慰。

阿头愣愣的看着，一时不明白为什么不久前李厌欢还那么冷漠对待蒋爷，这会儿又如此亲密，自然而然，甚至称得上娴熟。

感受到他的视线，李厌欢向他看过来，对视之间似乎没什么意味，又似乎有。阿头急忙退开了。遥遥中，余光里看见李厌欢低声在蒋赴成耳旁说了些什么。

他猜是哄人的话。

像撞见了什么大秘密一样，阿头有些魂不守舍。小冬洗了衣服正回来，见了他，和他说话：“年夜饭要来我家吃吗？”

年夜饭，似乎就是今晚。他没有什么安排，答应了。又觉得不妥，年夜饭，应该是一家人一起吃才对，贸然反悔又不大好，低头看见她手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