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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在长身体，比较脆弱，得慢慢来，接受不了一下子补太多，你要是想看小石头流鼻血你就给他吃。”

胥梓桑说得太笃定，没什么生活常识的南宫僴不得不相信。

这一顿饭吃下来，南宫僴心情最好，小石头看到哥哥开心，自己也开心，只有胥梓桑从头到尾都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时不时应和两句。

“今天的汤可喜欢？”一整盅排骨药膳都吃完了，南宫僴满满的成就感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这汤是你做的？”胥梓桑的明知故问又加强了他的自豪感。

“是啊，”南宫僴显然被他这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取悦到了，“你若是喜欢，我以后还可以为你做。”

“……补过头了对身体也不好，我差不多好了。”一听到南宫僴说以后还要做，胥梓桑觉得自己好得差不多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是吗，那以后少放一点补药，或者做点其他的，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胥梓桑：……

他想说没有，但看着那双希冀的眼睛又不忍打击他的自信心，但同时也不想自己的胃再受罪。

“……酿皮子，”他冥思苦想出一道，“你吃过没有？”

“那是什么？”

“算是一种小吃吧，面食做的，我小时候吃过不少，还挺喜欢的，来中都以后就没吃过了。”

听上去不是中都菜肴，南宫僴点了点头，兴许他去打听一二，既是面食，那做法肯定不会复杂。

胥梓桑见他不再追问自己想吃什么，心里松了口气。想着这东西兴许街上有人卖，宫中应该没有，他要不学就算了，要学的话，也不会很难，至少不会一堆什么什么东西往里放，风险相对较低。

“对了，朝堂上的事如何解决？”说到朝堂，南宫僴脸色不由自主就变了，他知道，民间传得越来越多，朝堂之上那些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没什么，谣言止于智者，没什么好担心的。”

胥梓桑越风轻云淡，南宫僴就越愧疚难当，如若不是他，也不会有这样子的流言传出来，胥梓桑也不会处理朝政的时候也不会有那么大压力。

“要不我离开一段时间？”

“离开？”胥梓桑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离开去哪？”

“……去哪儿都好，他们不就是让我离开吗，我离开了，造谣的人也就散了。”

“谁跟你说你离开了谣言就散了？”胥梓桑眼神一凛，“难道不是你离开了，他们就会说，看吧，做贼心虚，知道事情败露了受不了逃跑了？”

南宫僴一听，愣了。他还真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他就觉得，他听不得别人说他以色侍人趁机报复，他也听不得那些人说胥梓桑沉迷美色日渐昏庸。明明没有的事，就是因为他才会起这样的流言，要是他走了，流言就不攻自破。

“你以为你走了流言就能不攻自破？”胥梓桑一眼看到了他的心底。

“你走了，那些人只会弹冠相庆，他们只会露出得逞的笑容。”胥梓桑喝了一口清茶，嘴里面排骨汤的味道变得很淡了。

“你走了，不过证明你承受不了他们的诬陷，甚至接受了这个莫须有的罪名。那样一来，在世人心中，你南宫僴就是这样一个以色侍人还两面三刀弑君的人。而我，也是那个昏庸好色的糊涂君主。一走了之除了坐实罪名以外改变不了什么，那些人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屈服。”

对，一旦他走了，那些人就会说他“畏罪潜逃”，间接认下这个不存在的罪名，那么他们就有理由对他进行讨伐。甚至包括以后他不管走到哪里，只要有人还记得南宫僴这三个字，就会记得他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南宫僴动了动手指：“那怎么办？就这样一直传下去吗？”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没做过的事你还怕别人说？真正使谣言不攻自破的是事实，而不是逃避。”

“那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要是真的什么也不能做，南宫僴才是觉得自己没用。

“谁说坐以待毙？”胥梓桑眼睛亮亮的，像盛进了一盏烛火，“以静制动，后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