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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眼珠子挖了。

“怎的，一把年纪的人也喜欢这种？”这语气，不知道在别扭什么。胥梓桑双手托着灯笼，笑吟吟地举到他面前：“你看，像不像？”低头看着灯笼，这时他才瞧了个清楚，根本不是狗，而是老虎，黄色的纸面上画着些许黑纹，脑袋正中间写了个王字。

“像什么？”

“像你啊。”

像他？这只狗，不是，这只老虎灯笼像他？狗贼说他像老虎？南宫僴脸色抑郁，正要发作，胥梓桑把灯笼塞到他怀里。

“送给你了。”

南宫僴下意识去接住，小老虎的头朝着他，作画的人还给画了两个虎牙，怪……可爱的。抬起头来，发现胥梓桑正在给老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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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贼送他礼物了，亲手送的。

河边人很多，大家都在放花灯，小小的莲花载着烛火，慢悠悠地在平静的水面远去，同时承载的，还有人们美好的愿望。

小石头接过沐言点好的灯笼，又由沐言牵着蹲下去，慢慢把灯放在水里，边方便小声许愿：“希望陛下身体健康，哥哥身体健康，沐大人身体健康，大家都身体健康，还有，小石头马上要念学了，希望小石头念学拿第一名，学好多好多的东西。”

沐言一听，常年冰冻的脸上微微动了动嘴角，眼神慈爱。慈爱的沐大人心血来潮，把小石头放在肩膀上坐高高，小石头一下子就比所以人高了，高兴得大叫。

而另一边就要安静得多。南宫僴一手提着老虎灯，一手将点亮的莲花灯放进水里，许个什么愿呢？他在来的路上想了半天，想不出来除了夺回皇位以外他还有什么期盼，索性，他许了个天下太平的大爱之愿。

嗯，自己真伟大。

不过，他很好奇狗贼许了什么愿望。只见胥梓桑拿着花灯，安安静静地放入水中，再目送它漂走，如深水入眸，不起波澜。

“你个乱臣贼子许的愿，肯定是稳坐江山吧？”不知哪来的柠檬成精了，酸死个人。胥梓桑不理他，表情淡漠，却有浅浅的哀伤，一言不发看着花灯远去。南宫僴白搭了个讪，有点尴尬。

“希望我父母在天上一切安好。”南宫僴转身之时，狗贼终于开口了。许的竟是无关功名权力的愿望吗？余光之中，胥梓桑侧脸柔和，白皙的下颌线连着细瘦的脖子，那脖子看上去是那么细那么脆弱，他要是现在伸手过去，狗贼一下子就会被他掐死吧。

转身之后，南宫僴恍然想起，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胥梓桑露出这种表情。

放完花灯，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去，胥梓桑出宫坐了马车，南宫僴索性让他们出来时坐的马车载着买的东西先走，自己带着小石头挤上狗贼的马车。

“怎的，我发现你最近很爱和我挤一辆马车，难道我的马车比较香吗？”上了车之后的胥梓桑又恢复了那张戏谑的脸，南宫僴突然觉得，狗贼一直保持那种忧伤的面孔挺好的。

“怎的，你的马车金贵到我坐一下都不行吗？哪里惯的一身臭毛病？”

“你惯的。”

简单的三个字，像迸裂的花火轰的在南宫僴脑子里炸开，顺带把他全身炸得难以动弹，抱着小石头的手忽地收紧，捏得小石头皱了一下眉：“哥哥，疼。”如梦初醒一般，他强行镇定，僵硬地放开小石头，双手背到身后，有些无错地抓在一起。

“你这狗东西，一天天有没有一点正行？”

“我说错了吗，要不是你一直不长进，没本事把我从皇位上拽下来，我也不至于养出这样一身养尊处优的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