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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泉钦朝他笑了笑,缓和他的紧张,然后问道:“你是谢允澜的儿子?”

庄闻初眨了眨眼睛,悬着的一颗心终于重重落了地,他眼眶泛酸,用力点了一下头。

“谢允澜是我妈妈,”他低声道,“她走了以后,我很想把她以前的事业维持下去,可那时候我太小了,直到我上了大学有能力做这件事了,以前和我妈妈有联系的人却找不到了。”

“唯一被我找到的只有这边,我今天来也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一找就找到了。而且这个邮箱……从我大学开始,一直都在不定时给我发送艺术界最前沿的信息。”庄闻初的语速很慢,像是艰难地在把话往外掏,“如果不是这些信息一直提醒我……我早就放弃继承我妈妈的事业的想法了。”

情绪汹涌得太快,他一下兜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把剩下的话说出口:“邮箱加了很多层隐藏,我拜托了表哥的工程师朋友花了一番功夫才解开的。”

“这个邮箱……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呢?我还有可能找回妈妈以前留下的东西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庄闻初,尤其是林向北和周周已经看呆了,他们谁都没想到庄闻初和工作室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林向北掏出两张纸巾递给庄闻初,虽然没弄清楚状况有点不知所措,但也尽力搜肠刮肚找些话安慰他。

庄闻初攥住纸巾,急促地呼吸着:“‘嘉树生’的稿子被我爸爸烧了,但是妈妈跟我说过,如果有必须要,她的作品不会只保存在她一个人那里……”

时泉钦平静地看着他,眼里流露出一点惋惜。

“老师,我们去阳台浇浇花,”林向北站起来,拉着周周一起往外面走,把空间都留给了他们,“走啦。”

周周被林向北拉着走,目光却一直落在庄闻初身上。

时泉钦让庄闻初把口罩戴上,给他从几十年前开始讲起。

老教授从来没给人从头讲起过这个故事,恍惚间又回到意气风发的青年时代。

时泉钦刚进入设计领域时和叶晓泽是同门师兄弟,两人都是非常有才华的设计师,在艺术界有小双壁之称。

他们开始接触花艺是在大学毕业好几年之后的事情,那会儿花艺设计在国外日趋成熟,在国内却还没有能够成为独立的一个分支。

很多人期盼他们能给行业带来新鲜的血液,但是后来两人因为观念不合分道扬镳,从艺术理念到实际交情都站在了对立面。

叶晓泽对艺术一直是持守传统的态度,追求更单纯的理论,时泉钦却认为多元化和商业化是不可避免的趋势。

一对互相吸引的年轻灵魂就此分离,之后时泉钦虽然出过更优秀的作品,却再也找不回当年火花碰撞的激情与感动。

此后的十多年,空间艺术逐渐发展起来,越来越多人投入设计领域,花卉艺术也被更多人看见。

谢允澜本科时是叶晓泽的学生,但她不认同老师一成不变的想法,更愿意接受时泉钦的理念。她尝试过让两位老师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无奈叶晓泽根本不愿意与她沟通所谓的新元素,她便私下里和时泉钦建立了联系,并且在重要的论文上提出了给传统花艺融入新鲜血液的想法。

叶晓泽大发雷霆,在一次比较大型的交流会上当众训斥谢允澜,那次以后,谢允澜一腔的才华和新颖的视角,几乎就要埋没在老师的打压之下。

那时的时泉钦已经不在首都一块活跃,而是回到了他的家乡长泮,听闻这件事之后他找到了谢允澜。虽然与更受人敬重的叶晓泽相比,时泉钦像是提早了十几年退休,但在艺术界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在他的帮助下,谢允澜才把自己的事业维持了下去。

谢允澜的事业重回正轨之后不到两年,叶晓泽因为急病离开了人世,留下了妻子和儿子。

圈子内的人唏嘘的同时,也有些不友好的声音重新出现,几乎都针对谢允澜,尤其是当时和谢允澜同时期的同学,甚至有人直接闹到了家里,抢走不少仅此一份的手稿轻飘飘地毁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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