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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究他的欲言又止,安静了一会儿,自顾自地开口道:“谁都喜欢灿烂的阳光,可是太过耀眼的东西……也很容易将人灼伤。”
庄闻初闭起眼睛,抑制不住地回忆起过去那些勉强可以称为灿烂的日子,来来去去无非都是与妈妈有关的记忆。
还有那个他正在躲避的人。那确实是个……很耀眼的存在。
“我想一个人待一下,”庄闻初说,“可以到处走走吗?”
戴口罩的好处之一是可以阻隔情绪,傅书祁看不见庄闻初的表情,但知道此刻他的气压有些低。“当然可以,吃饭的时间回去刚刚那里就好了。”傅书祁很快答应道,“注意安全。”
庄闻初眼角的泪痣动了一下,应该是笑了:“放心吧,随身带着药。”
其他人都在做各自的事情,偌大的花园里只有庄闻初一个人在走。他不知不觉拐到了一处僻静的空地,地上铺着跟别处都不一样的不规则石板,中间有一棵粗壮高大的梧桐树。
浓密的枝叶在石板上投下一片巨大的树荫,从远处看过去,像是一幅寂寞荒凉的画,跟周围生机灿烂的景色全然不同。
吸引庄闻初的不是这棵老梧桐本身,而是它的主干上有一个空洞,看样子已经成形很久了。他走到树洞面前微微弯腰往里面看,不像是人工所为,也不见有动物筑巢的痕迹。
庄闻初曾经也有两个相似的树洞,一个在旧家楼下的小区花园里,一个在高中一片隐蔽的小树林里。前者已经被砍掉了。
庄闻初喜欢对着树洞说话,自从妈妈去世后就再没人陪他说一些不切实际的幼稚话了,所以一股脑都倒进了树洞里。
谢允澜出殡的那天下午是个暗沉沉的阴天,他趁着大人没留意跑出来,一个人在小区花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那时候还是冬季,流感没过去,走在路上的人不多,他走到了一棵又老又矮的榕树下面蹲坐着,看着树干上黑黝黝的空洞发愣。
六岁的庄闻初已经哭累了,所以挤不下来眼泪,只是蹭了蹭老榕树盘根错节的粗硬根系,对着树根纠结而成的小树洞说,有点想妈妈了。
这是谢允澜教给他的方法,如果心里有想说的话却不知道说给谁听,可以对着大树的洞倾诉,这会是他永远忠诚的朋友。
阴天的风很大,又干又冷,他一动不动地蹲在原地吹了快半小时,开始有点感到呼吸困难的时候庄靳原找到了他。
庄靳原面无表情地把吸入剂塞进他手里,用温暖的大衣紧紧裹住他,抱起他大步往家里走。
“如果我找不到你,你是不是也想和妈妈一样躺进医院用呼吸机?”
察觉到爸爸不高兴了,小庄闻初一边用力吸着药,一边抓了抓爸爸的衣领,用很小的声音重复刚才一直在自言自语的话:“我想妈妈。”
他鲜少在庄靳原面前露出脆弱撒娇的一面,这一点点的情绪外露是六岁的他兜不住的部分。但庄靳原的神情仍旧是冰的,周遭沉默的空气也是冷的。
当天晚上庄闻初发起了高烧,在医院的病床上断断续续烧了三天,差点就用上了呼吸机。
在此之后,庄靳原回家的次数更少了,只有保姆带着庄闻初上下学。这倒没什么,因为谢允澜还在的时候也不是经常有时间接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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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植物被撤剩了三支养在水里的富贵竹和一盆置在阳台角落的盆景,绿植最多的地方变成了盆景旁边的大鱼缸,里面生活着五条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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