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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公司,尤其是南海电视台这类半国有公司内部的条条框框。于是他拒绝了导演试图挖角的请求:“导演,我暂时没有想离开游乐园的意向。在这里工作,我不觉得自己是在工作,而是在做一件自己真心热爱的事情,而且还能从自己的爱好里拿到些小钱钱。如果真的换了雇主,我可能不会再对解说或者主持抱有现在的热情了。”

导演也理解,窦万话说得那么清楚了。装模作样“口嫌体正直”式的推三阻四,和目标明确的不感兴趣,导演这个在电视台摸爬滚打十几年的老油条还是能分清的,他知道对于后者不该强求。

当晚的卧谈会上,窦万把这件事说了出来,又对苏朗和梦想游乐园表忠心,完了,还不忘调戏两位好兄弟:“苏哥,松哥,要是我跳槽了——只是假设啊,我真不会跳槽的——你们会不会想我想得寝食难安啊?像想女朋友一样想我?”

许正松被调戏的时候一贯装傻装听不见,窦万也没指望他回话。只不过让窦万有些奇怪的是,以往都会想方设法回过来调戏自己的苏朗,今天在卧谈会上异常安静,就关切起来:“苏哥今天是不是状态不好?不舒服的话,我们就早点熄灯吧。”

苏朗愣了一下,才发现原来自己又是因为回想母亲的事情而走神了。他淡淡地说:“没关系,继续聊吧。不过我有点好奇,不回答也可以。你们两个和我一样,应该都是远离家乡独自出来生活的吧?你们和家里人相处得还好吗?”

90、乡情

窦万率先开口:“我家人都是乡下的, 爹妈早年养点小动物维持生计,不过我们家应该能算得上本地大户了,后来他们还去镇上开了一家小店, 生意不错。爹妈生孩子那会儿村里查的不严,所以除了我之外, 还有一个哥哥, 和一个还在上学的妹妹。”

说起家人,窦万脸上洋溢起了温柔的笑容, 继续说道:“我哥哥已经结婚了。你们懂的,我们村里人, 结婚都很早, 我哥几乎是刚到年龄就娶了我嫂子, 小侄女可萌啦, 现在已经四岁了,每次我回家都会跟在我身后,问我要糖吃!”

苏朗不知为何有些羡慕。他生在同龙省省会, 城里和他同辈的孩子多半都是和他一样的独生子女,从来没有感受过有兄弟姐妹是个什么样的感情。苏母龚玉女士是她们那辈少见的独生女,加之苏父走得早,所以苏朗可以说是连堂表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都很少经历,从小到大独来独往。

窦万说起自己的家人就刹不住车了:“我昨天还给我哥发短信, 让小侄女一定要看南海电视台, 她叔叔光芒万丈!哈哈,我都忍不住在想,小家伙见到自己叔叔这么牛啤,会怎么夸我了!对了,说起我妹妹, 其实她读书算是我家最好的一个,她有可能考上大学呢!我们那个小镇上能上大学的,一年也就一两个顶天了,更别提女孩子,我们小地方人思想不要太落后,家长普遍都觉得女孩子上学没用……”

苏朗问道:“你准备建议她来南海市上学吗?”

“虽然离家有点远,但要是她能考上,我肯定会建议她来南海市打拼。倒不是我贬低家庭妇女啊,但自从我一个人来南海市呆习惯了之后,就一直觉得年轻女孩子可不能都像我嫂子那样,才二十出头就嫁人生孩子去了,一辈子只呆在家乡的一亩三分地里。不管男孩女孩,都得多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至于见识过了是想留下来,还是建设家乡,这个就凭自己选择了……”

苏朗深以为然。他生活里熟悉的女性不多,但从游乐园三位女性员工钱阿姨、巫欢、卢欣欣身上,苏朗很明显地可以看出,走出家门接触社会,拥有一份工作,对于女性眼界的提升和心态的稳定是裨益良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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