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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京城家家户户开始陆续燃放烟花爆竹,一时间夜幕中的烟花此起彼伏,争奇斗艳般比着美。又有鞭炮噼里啪啦,远远近近。再过不多时,宫中盛大的烟火宴开始,将东边天幕彻底燃烧,天地成为白昼与暗夜外的种绚丽色彩。
一年中有许多节日,除夕当然是重要的那一个,本该是阖家欢乐的日子,却有很多人乐不出来。
王妃忍受着后背的烧伤,幸好晋南王陪在她身边。
陈凌烟着镜子哭哭啼啼,她好怕自己这张脸毁了,崔家那个小郎君不退婚?分明先前还看不上人家,如今又开始担方悔婚不要她。
陈安之伤得重,今天一整天醒过来几次,大多数时候都陷在昏迷中。夜晚热闹的炮竹,将他昏迷的状态中拉出来。
“水、水……”他口渴唤人,是外面的炮竹遮住了他虚弱的音。望山也跑到了院子里看烟花,不在屋里。
为变故不能欢喜过年的不止晋南王府,王妃娘家为方清怡犯的儿以及她邪门的死法,整个侯府都不能安过年。
平淮王府亦是没有半分往昔过年时的喜庆。陈琪当日受到的箭伤虽然都不在要害,为箭上有毒,如今卧床不能起身,需要相当一段时日的修养。平淮王妃望着儿子苍白的脸色以泪洗面,指着平淮王痛诉:“一定是老四干的!这个冬天陛下时常将几位世子叫进宫中,就属夸咱们家琪儿多。一定是狠手辣的老四干的!”
平淮王叹息,没有接话。
陈琪听着外面热闹的烟火,拧着眉。他知道表面的平和之下,都在暗暗较劲觊觎着上面那个位置。是四叔当真这般狠想要杀了他?宜年知不知晓?
陈琪想起那天遇刺的场景,便忍不住又想起了尤玉玑。她回去之后有受到四弟怀疑?安之一向多疑。莫要连累她才是……
朝中都传太子之位于年后将有变动。
太子府和盛湘王府这个年过得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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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玉玑握紧手中的酒馕,脸色寻常地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掩藏里的慌张。
也……不知道刚刚有多少人看见了。
即使只有一个人看见,应当也很快传开。流言这种东西,总是传得很快。一想到明儿个醒来,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言辞凿凿地说她与司阙有着磨镜之好,尤玉玑不由弯了弯唇角。
倒也,不讨厌。
甚至有几分趣味。
司阙握住尤玉玑的手腕站起身,牵着她往屋里去。
本来院子里热热闹闹吃东西、放烟花、玩猜谜、闲聊的人群顷刻间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全转过头,望向往屋里去的个人相携的手,相偎的身影。
枕絮忧忡忡,正思考着是不是要说些什么堵嘴时,景娘子板着脸重重咳嗽了一。所有人立刻望向景娘子。
量娘子冷脸扫过院子里的人,开口:“都愣着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很快,院子里的人又开始继续吃东西、放烟花、玩猜谜、闲聊……就像什么都没有发过。
景娘子转过身,望着关上的房门,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好半天,她闷自语一句:“胡闹!”
尤玉玑与司阙进了房中,司阙便松开了尤玉玑的手,继续往里走,去了小间。他很快又出来,臂弯里挂着尤玉玑的斗篷。
“去哪里?”尤玉玑惊讶地问。
“回家。”司阙将斗篷给尤玉玑穿上,牵着她走出去。他们没晋南王府正门离去,而是去了侧门。走出晋南王府侧门不多时,一匹通体雪白的马远处窜过来。
瞧了这马,尤玉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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