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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受了欺负。”
她气呼呼地说完,朝容渊福了福身,道:“时候不早了,奴婢先回房了,小公子也早些歇息吧。”
容渊侧身给她让出路来,自己却没有回房去。他在漆黑的夜色中站了一会儿,便悄无声息地出了院子,往赵姨娘的檀水小院去了。
容渊今早曾去过檀水小院一次,所以倒还记得路。他绕开门口守夜的两个小厮,动作利落地从后墙翻了进去,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院子里的几间房都已熄了烛灯,黑黢黢的一片。他摸着黑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忽然瞧见夜色里,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睛正盯着他看。
是那只猫。
它正蹲在石阶底下,有条不紊地舔着身上脏兮兮的毛。听见有陌生的脚步声,立刻警觉地瞪圆了眼睛。
容渊站了一会儿,便大步朝那只猫走了过去,直接俯身抓住它的脖颈,将它拎了起来。
“喵呜——”
那猫发出尖锐的叫声,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奋力挣扎着,甚至还拼命想用锋利的爪子去抓容渊的脸。
容渊面无表情地看了它一眼,没有给它再叫第二声的机会,手上猛地发力,干脆利落地拧断了它的脖子。
咔擦一声响,方才还张牙舞爪一副凶狠相的小玩意儿瞬间便在容渊手里没了气息。
趁着还没人发现,容渊提溜着那只猫的尸体,几下便攀上了旁边那间卧房的屋顶,轻手轻脚地掀开了一片瓦。
里头漆黑一片,但借着稀薄的月色,依稀能看见床上绣着迎春花的锦被,还有旁边叠起来的几件裙装。
若容渊猜的没错,这间檀水小院里最大的卧房,应该就是苏瑜的住处。
他又掀开几块瓦片,从洞口中悄无声息地跳进了卧房里头。走进些看时,床上睡着的人果然就是苏瑜。
容渊轻蔑地哼笑了一声,随手将猫的尸体丢在苏瑜的枕边。手上沾了些猫毛和脏泥,容渊皱了皱眉,从袖中取出条帕子擦净了。
雪白的帕子上还洇着一大片红,是今日苏嫽用过的那条。
容渊却不觉得有什么,擦完之后又将帕子折好收了起来。他转身往外走,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再次看向苏瑜的枕边。猫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儿,被拧断的脖颈还在往外淌着血,全渗进苏瑜枕着的那只绣花软枕里。
死相狰狞可怖。
容渊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从腰后摸出一枚带鞘的短匕。这匕首是他刚逃到京城时周尧留给他的,据说是先帝曾赐给容越的东西,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容渊慢慢地拔出匕首,借着萧条的月色欣赏着刃上的寒光。看了好一会儿,他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手腕轻轻转了两个圈,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猫的一对眼珠剜下。
他用沾了血的手将那对还带着温度的眼珠子放在苏瑜枕边,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第10章 火种(十) “是她欺负姐姐。”……
容渊回到香玉小院的时候,苏嫽房里的烛灯不知何时又亮了起来。
他抿了下唇,慢悠悠地走到苏嫽的房门外。正欲抬手叩门,一低头,却瞥见自己手背上还沾着好些红艳艳的血。
容渊皱了皱眉,转身退下石阶,回到另一侧的偏房。他将袖中的帕子丢进水盆里洗干净了,又将窗子开了一扇,把湿漉漉的帕子摊开来晾着。
做完这些,他便将外衫脱了,拿了件干净衣裳进了湢室。现下已是深夜,自是没有热水可用,容渊索性就着冷水擦了一遍身子,直到身上闻不见一丝血腥气,他才披上外袍从湢室出来。
外头夜色正浓,弯月如钩。
容渊随手拿了盏灯笼,不紧不慢地朝苏嫽的卧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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