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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见过宁善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上辈子他究竟做了什么混蛋事,而这辈子也只是自以为是而已。
从他知道宁善也是重来一世之后,他便主动向宁善露出破绽。所以他以为宁善知道自己是装病,还派侍女骗他,他以为宁善知道自己派人和宁乘作对,他也以为宁善知道他有自保之力。
可是宁善不是不知道,不过是自欺欺人。
不过是自己不敢直言,怕他再不信他。
不过是宁善破釜沉舟,再不求能相伴相知。
不过是自己不知道,哪怕重来一世,宁善也只求他一个平安喜乐,却以为还是重蹈覆辙,毫无意义。
姜题一步步走过去,看清楚宁善手上的斑斑血迹和那块锋利瓷片。呼吸是紊乱的,那双眼又变成上辈子那样,落在虚空之处,他不确定此刻宁善能不能认出他来。
于是轻轻跪在他身旁,伸出手想要拿走那块瓷片,在宁善企图握紧手的时候夺走那块瓷片,他听见宁善一霎急促的呼吸和干哑的一声闷哼,十指紧扣,姜题把人拥进怀里,甚至不敢太用力。
“好安,是我,好安。”姜题把头靠在他颈侧,有泪贴上鬓角,也渗入衣襟,分不清究竟来自谁,“我是姜题。”
姜题说完这句话,听见从怀中人喉间发出的一声颤音,是不语之泣。
姜题把人抱起,那张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湿了一片衣襟。
宁善被安置在出宫前住的黎合宫,此刻躺在床上,嘴里绑着一块白绸,防止宁善一不小心咬到舌头。
姜题替他洗完手,洗掉手上沾的血污,然后擦去脸上的汗渍,他想替他擦身,宁善却攥紧了衣襟,不肯放手。
“好安,我就替你擦擦上身,好不好?”姜题放下帕子,“身上沾着汗是不是很不舒服?刚才孔泊替你看了看,说你不能沐浴,不然会染风寒。”
药效发散,宁善早就有些恍惚,被姜题好声劝着,慢慢松开了领口,却缩进了被子里,窸窸窣窣地,在自己脱衣服。
宁善脱好衣服,从被子里伸出一只白生生的手臂,示意姜题把帕子给他。
姜题一递过去就被抢走,只在手心留下一点软软的触感。
宁善低着头,在被子里自己擦着,额头上还有细汗薄出。擦着擦着,他才发现后背擦不到,准备就这样草草了事。
姜题一直看着他,手指抓住身侧的一角被褥,看宁善递出帕子,伸手接过,问:“需要我帮好安擦一下后背吗?反正也看不见什么的。”
宁善呆坐了很久,然后无言躺下,姜题以为这是拒绝,没想到宁善翻了个身,然后掀开了后背的被子。
衣衫还搭在后背,被汗打湿了,透出清瘦身躯。姜题轻轻将衣衫拉下,落在尾椎处,看见宁善后背因为体弱而过分苍白的肌肤和贴在凸起脊骨上凌乱的乌发。
姜题手指捻起那发丝,理到一旁,帕子擦过一寸,身前人呼吸便重一点。
等姜题擦完,抬眼去看,宁善已经蜷着睡着了。
39
姜题洗漱更衣,连里替了他看顾宁善,洗漱完毕,他披一身薄衫,遇上一直候在房外的孔泊。
宁昼宁乘一死,宁善又在病中,虽封锁了内情消息,但大宁如今还是陷入了混乱之中,只靠着一些老臣撑着。作为姜国人,他们自然不好出手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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