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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连天横撑着侧脸,敲了敲桌子。
宝瑟儿心里还在赌气,杵着不过去,连天横便揽住他的腰,一把拉到怀里,抱在腿上,动作颇有些粗暴,不耐烦道:“我问你,上回我跟你说,有甚么不高兴了,要和我说,你说了么?”
宝瑟儿低着头想:不是不说,只是这点小事,有甚么好嚼舌头?谁没吃过几个白眼,他可不想一丁点磕绊便拿去告状,反倒教人看扁了。被人排挤,自然是难过的,可也不是甚么大委屈,男人沦落到卖春的地步,谁看了不会耻笑?连他自己都觉得低贱,不被人笑,不被人欺侮,那还叫娼妓么?他们要笑,笑就是了。这样把人赶走,无异于断了人家的生计。
至于李文俊那样的泼皮,哪怕是毒打他一顿,也不喜欢拿权势压他一头。宝瑟儿自认是个低贱的人,遇见这样恃强凌弱的事,心里总觉得不熨帖,却说不上来,半点也没有解气的滋味。
见他发愣,连天横戳着他的额头问:“知道你是谁么?”
宝瑟儿竟然傻傻地问:“我是谁?”
连天横本想说,你可是老子的亲老婆、心肝肉,教他们滚,他们就得脚底抹油,灰不溜秋立刻滚蛋,看他笨拙的样子,又不想说了,心里有气,口气很难听地问:“人家对你不好,你不会发火?不会砸东西?不会打人?藏着掖着算甚么本事?”
“我教你一条,今后谁要是惹你,指定是别人的错!自己是半点错也没有的,知道了么?”
宝瑟儿惊异于他的理直气壮,说:“那是你,我的少爷!敢情你每回都是这样想的!”
连天横本想和他心平气和地讲道理,三句话不到,又惹起火来,半句话也不想和他说了。宝瑟儿便抱着他撒娇道:“大好人,你就让他们回来罢!”
绕来绕去,还是这桩事,连天横心里已经十分地不快了,脸上还是委屈的,说:“说了不是我做的!你自己去问掌柜,随口打听就知道的事,为甚么冤枉我?你没良心!”
宝瑟儿看他这么笃定,渐渐地又迟疑了,目光带着探究似地望着他。
连天横口气缓下来了,认真地说:“好宝儿,我真不知道,你不信我么?嗯?”
宝瑟儿咬着下唇,被他盯着,又迟疑了,想了想,问:“真的不是?”
连天横点了点头,“真的。”
宝瑟儿又被他的眼睛吸住了,瞳仁黑得像浓墨似的,散落着几点星子,目不转睛就这样看着他时,害得他又酒醉似的脸红起来。连天横见他不说话了,就势便把人紧紧搂住,在嘴唇上用力地吸了两下,抱怨道:“我真不喜欢你这样,总提那些扫兴的东西。”心里在想:这个人从前睚眦必报的,哪里是甚么好货,这回替他出气,怎么反倒装起善人来了,难道对那个姓李的还有不了的旧情?
宝瑟儿这会虽然被他哄住了,心里有个疙瘩,好像一直没有解开似的。
不做工的时候,叶先生照旧给他上课,上回宝瑟儿想起自己也没个大名,托先生给自己起一个。先生读的书多,肚子满是墨水,随意说两句话,蹦出个唾沫星都是墨点子,宝瑟儿想起那个柳春池,模样又好,也该是个饱读诗书的人物,才能和先生投机,心里涌起一阵微酸。
先生听见他想要个大名,当时答应了,说自己要回去好好地想一想。
过了几天,叶先生腋下夹着两本书来,告诉他名字业已想好,宝瑟儿便急匆匆地凑过去看,但见先生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施施然地写。
“宜……沉……”宝瑟儿眼巴巴地盯着瞧,写完了,也念了出来:“潘宜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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