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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天横拿起碗,说:“我不信。”对着碗沿,很小心地不去碰药汁,佯装喝进去一口,抬着下巴,一副行家里手的模样,品鉴道:“这不是寻常的甜,比花蜜还要甜,比饴糖还要甜,比甘蔗还要甜……”
宝瑟儿便半信半疑,又喝了一大口,依旧苦得呲牙咧嘴:“……苦!”
连天横无情地说:“那就是你喝得少了,再喝两口试试。”
如此这般,骗他一口又一口地喝,整碗药总算见了底。
宝瑟儿被苦得眼泪汪汪,打着寒战,哆哆嗦嗦连话也说不出了:“怎、怎么还是苦的呀……”
连天横松了口气,看着那股傻劲儿,又有些心疼,拈起桃花糕,塞进那张可怜的小嘴里,柔声道:“慢慢地嚼,不要噎着。”
宝瑟儿木木地嚼了几口,吃了甜甜的糕点,眼眉渐渐生动,似冰消雪融,慢慢地活过来了,甚至有些欣悦:“唔唔……这个好吃!”
连天横就猜到他的德性,尝到一丁点甜,便忘了铺天盖地的苦了。伸手揩了他嘴角的糕点屑:“吃你的罢。”
用了午饭,又喝过药,两人精神都有些困乏了,连天横躺在摇椅上,说:“不要玩了,你过来睡会儿。”宝瑟儿便放了手里的玩具,走过来,爬了躺椅,枕在大个子胸口上,安安稳稳地闭上眼睛。连天横挑了一块薄毯儿,单手盖住他身躯,对着光,捏起下巴,端详他脸上的疤痕。
躺椅吱呀摇晃,连天横拍着他的背,怀里的人呼吸绵长,像是睡着了,梦中仍不安分地动两下,脸蛋上落了一道道的帘影,连天横也被暖阳晒得困倦,抬手捂住那双合上的眼睛,睫毛在手心里刮着,窗纸染上春光,纤薄而泛黄,蛱蝶儿翩跹而来,徐然收翅,驻在窗棂上。
斜日透虚隙,一线万飞埃。
这些日子,连天横愈发地喜欢搂着他睡觉了,两个人,甚么也不做,甚么也不必管,怀里的人温温热热的,睡相又乖顺,依偎之中,享受片刻的静谧。
睡了一会儿,小福子跑进来,急急忙忙的正要开口,被他以手势制止住了,抱起宝瑟儿,轻轻放在床上,给他脱了鞋,盖上被子,走出门,低声问:“甚么事?”
小福子急得跳脚:“不好了!夫人来了!”
连天横不悦道:“不要大惊小怪的。”
“少爷你、你不怕夫人捉奸呀,若是她撞见宝公子,省不得又是一场大闹!”小福子还记得去年春天,宝瑟儿闹了连府,又是砸东西,又是跳井,鸡飞狗跳的,叫人说了不少闲话去,这件事害得他心有余悸,如今宝瑟儿人傻了,指不定做出甚么更骇人的事呢!
连天横却浑不担忧,走出去,正遇着莫氏急匆匆地冲进来,看她脸色,这回却是笑容满面,喜上眉梢的。
“你脸上是甚么?”莫氏问道。
连天横抹了一把,原来是宝瑟儿脸上的药膏,蹭到他下颌,手上紫红的一小片。
莫氏倒也不管那么多,拉着他,喜笑颜开道:“横官儿,会试放榜了!你猜,怎么着?”
连天横问:“中了?”
莫氏笑道:“谢天谢地,中了中了!不但中了,还是响当当的会元!”又拿出一封书信来,递给他瞧,喜滋滋的:“你看!你看你弟弟,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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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双手合十,口里喃喃地念:“得亏了今年放恩科,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文曲星……保佑斯至下月殿试过了关,没准还要中个状元!只是考试起来,一连就是几天,也不知他累不累……”
连天横说:“不错。”
莫氏兀自欢喜了一阵,折起家书,宝贝似的塞在怀里,念叨着:“待他登科拔萃,守选几年,在京里站住了脚跟,下半辈子的好日子就在跟前!我早说了,这个孩子心地纯良,又肯下功夫,果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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