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2(1 / 2)
心?”
宝瑟儿也激动起来,甩开连天横,两手握拳,站起来,冷冷道:“就是那两头管生不管养的贱驴子把我送去卖屁股的!他们满不在乎,你这棺材楦子操甚么心?”说着喉头一哽,胸口闷闷的似有泪意,连忙抑制住了,不肯教人看笑话,心慌嘴不乱,当众骂道:“老子打十三岁起就伺候男人,吃过的鸡巴比你吃过的米多!轮得着你来教训!”
这下连天横抱着手臂,倒是大开眼界,宝瑟儿从前与他交好时,头一桩就是娇,第二桩便是软,头纱一揭,嘴毒起来,竟比骂街的泼妇花样还多,十分新奇。
莫氏直指着他脸,指尖发颤,厉声道:“惨同神面刮金,恶胜佛头浇粪,远则地府填单,近则阳间业报!”又喘了几口气,吩咐连管事:“你们、你们还站着做什么,还不把他给我捆起来!”
众家丁得令,拿了绳子就要来捉人,宝瑟儿一看他们动起真格,急忙赤着脚逃到墙角,慌里慌张的,见到一根打枣的长竿儿,便顺手抄起那根竹竿胡乱横扫,呼呼地刮出风声,警告道:“都不许过来!”那长竿尾端系着一把铁剪刀,剪子锋利,被划一下可不是等闲小事,那些仆人唯恐被剪子伤到,纷纷不敢靠近。
那院子里的荷花缸子也打破了个洞,哗哗地流水,几叶文殊兰、几株怪松打落到地上,泥土四散,瓷盆咔嚓碎作几瓣。院子里人人面如土色,惊慌失措,四处奔逃,唯有奶娘怀里的连小姐见人吵闹,拍着手咧嘴大笑,嘴边啪嗒滴下一缕涎水。
连天横哭笑不得,走上去,眼疾手快,一把握住竹竿尾端:“闹够了没有?”
宝瑟儿浑身颤抖,惊恐不已,满眼泪水,却不敢妄动那根竿,他一动,那剪刀就要把连天横的手划破了。
僵持半晌,他松了手,身子顺着墙根儿滑下去。形容狼狈不堪,恰似一朵芙蓉跌进污泥里。那竹竿也啪地一声,垂到地上。
莫氏气得头脑发昏,神智也不清明了,见他手里没了凭恃,尖叫道:“管家!管家!拿家法来!”
连老爷见今日要闹出一场大事,忙朝总管事使眼色,那连管家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我不是你连家的人,你连家的家法也想管到老子头上?”宝瑟儿支撑着站起身来,指着连天横,恨恨道:“要打,就打他!”
连天横想起那日被鞭子狠抽,伤口还隐隐作痛,打了个哆嗦,瞪着他:“臭婊子!白疼你了!”
宝瑟儿十几年的不忿也发在今天了,见人就咬,抬起头,冷冷道:“我呸!你道我是婊子,我道你比婊子还不如!我们卖身的和人睡觉,必有进账,你连天横是甚么东西?——公狗精!和人家睡觉,就是白送,还要倒贴!”
话音未落,被一巴掌扇到地上,口角流血。那院子里的人见连天横之前还笑嘻嘻的,忽地变了神色,脸色不豫,俱是一片寂静,不敢则声了。
莫氏愣在当场,方才还说要家法伺候,这下忘得一干二净,口里喊:“不要打人!”
连老爷颇有些头痛,道:“宝瑟儿,你将扳指归还了,便不再追究。那扳指虽值钱,却是有价无市,你当不出去,也无人敢收,不如你开个口,要多少银子,连某现折给你。”
宝瑟儿坐在地上,左颊五个手指印,肿得老高,低低道:“若我执意要那扳指呢?”
莫氏平复下心情,思路也清楚了,娓娓道:“你看重的是扳指,还是钱?不过是怕钱钞给得不够罢了。若是真喜欢那扳指,还会教那个秀才去典当行问价么?我且问你一句:贪得无度之人,又有几个善终的?倒不如拿了银子,我们两方都好。”
“我没有,我从未教人去典当。”宝瑟儿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手死死地攥着衣摆。
“嘴硬甚么?当了便是当了,东西还能烂在手里不成!”莫氏皱眉道。
宝瑟儿昏昏沉沉的,站起来挣到院里的水井边,咬着牙发狠道:“我跳进去,你们该信了。”
莫氏本欲开口嘲弄两句,见他神色凛然,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讷讷道:“你快下来!我们再说话。”
连老爷也怕闹出人命官司,叫连管事去拉,宝瑟儿站在井口,头发也散了,衣裳也脏污了,喃喃道:“别过来,别过来……”
连天横怒吼一声:“你跳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