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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偶尔他也会想到琮序，想到一年前琮序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来到剧组给他过生日，他说机票售罄，雪天高速封路，高铁也不开通，只有哐当哐当的绿皮还在运作。

于是他这样摇摇晃晃地来了，提着一个有些倒塌的蛋糕，洗过澡身上还是有烟味，琮序说不是自己抽的，是火车上的味道。

初历雪听他说完，冷言冷语，说自己已经和剧组的人吃过蛋糕。

琮序很难过，但还是坚持给他点了蜡烛，让他许愿，等初历雪吹灭后他一个人把那个蛋糕全吃了，那天晚上，初历雪尝到他嘴里全是甜腻的奶油味。

说什么想跟他过每一个生日，问他能不能等等自己，以后先跟他庆祝生日。

琮序对待这一天最用心，他很感谢初历雪来到这个世界，是真心实意的感谢。

飞机远离地面的那一刻，向窗外的方向看，是北京。

但他的视线里只有白色的云。

天是透明的，云现在离他很近。

第40章

拍摄地海拔在四千米，贸然过去如果高原反应严重不是小事，因此初历雪从低海拔地区慢慢往更高海拔的地区适应，他也很久没有放松，就当作是给自己放假旅游。

经纪人魏哥跟了他小半个月，初历雪适应良好，他倒是不行了，高反严重，于是提前返程离开。

初历雪在看剧本，平心而论，和商业片比剧本有新意，但作为文艺片就稍显老套。

故事讲一个相貌中性的男教师在山区支教，所有人都对他很好奇，因为相貌不男不女，被不怀好意的学生打量，而初历雪饰演的男主角也对这位充满神秘色彩的男教师心生好感，一天夜里他撞见着这位男教师换上长裙，而对方也看到了他。

他们心照不宣地一起隐瞒这件事情，作为回报，他说很多外面世界绮丽的东西给他听。于是他想要离开，但家里只有他一个男孩，这是不被允许的。

故事的最后就是男教师离奇失踪，有人说他回了城里，也有人说他死了，没人知道。而他饰演的男主角最后成为了对方，他换上长裙，扮成女人，走向外面的世界。

这是有难度的角色，初历雪想是否因为他有某种特质，让施芳钦定他来做男主角。

按理说男教师应该也是男演员，这几个月消息满天飞，几乎有过女装历史的男人都被拉出来走过一遭，初历雪也很关心究竟要和谁演对手戏，他很忐忑，实在是对年纪太大的人不感冒，很怕自己到时候进不了情绪。

但最后人选定下来，所有人都出乎意料。

有女性特质的男星很难找，虽然一开始也定下过一个，但不知道为什么，施芳临时变卦、另辟蹊径，定了一位女星。

一位有男性特质的女星来饰演这个角色。

初历雪觉得这样的选择确实更合理，不知团队是不是有出于过审的现实考量，毕竟打擦边球把这部电影往男女情爱上靠总归更稳妥。

而且对着这位年长自己几岁的前辈姐姐，初历雪更容易相信剧本里的男教师漂亮得很有魅力。

初历雪跟着剧组到处走走停停，不太顺利，一月份这边路况奇差，如果昨天夜里下过雪，大概率第二天汽车不能行进。

但很幸运，他们因为这样的事情在当地多停留了一天，早上四点钟初历雪的房门被重重地拍响，施芳精神气很足：“瑞！起床看日照金山！”

初历雪穿戴整齐往观景台走，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小时，初历雪插着口袋很安静，直到团队内的摄影师给他拍了一张照片。

初历雪有些不好意思，摄影师鼓励他：“初老师拍几张嘛，待会儿发给你，你去发微博。”

初历雪腼腆地笑了一下，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