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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历雪闭上眼睛偏过头，眼泪泪湿了侧边的枕头。

琮序上身赤裸，他坐起身抽了支烟叼在嘴里，宽阔的背和精瘦的腰像一座锋利的倒过来的山，他沉默地用指腹擦掉初历雪的眼泪，笑话他：“还哭。”

琮序拿过睡袍给他披上，初历雪自然很不配合，但他的力气在琮序面前根本等同于无。

琮序让他坐起来，又半跪在地上，冰凉的触感从脚踝顺着小腿延伸，初历雪抽回的一瞬间又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制，琮序给他穿好了袜子，情se意味十足地顺着小腿肚一路向上刮过大腿内侧的嫩肉，顺势将他半抱着走到了阳台。

远方依稀有一点亮光升起，琮序嚼着他那根烟，咬得吱吱作响。

“每次你赶我走，我就在这儿。”琮序指了指上方，初历雪看了他一眼，琮序顿时大受鼓舞，立刻丢了烟低头亲了他一口，“就在你楼上的房间，有的时候你不拉窗帘……”

他顿了一下，复而又说：“玻璃上看得到你翻身。”

初历雪贴着他火热的裸身，从未觉得身体这样冷。

“别不说话。”琮序又露出一副可怜的表情，好像因为初历雪的沉默很是受伤，“别哭。”

琮序又断断续续说了些什么，说他跟神经病一样追着初历雪满世界跑的时候，又说他爬山的经历，在K2差点没命，这不是危言耸听。

好像琮序和Cason在初历雪眼前不断切换。

初历雪张了张嘴巴，没有发出声音。

琮序见他要说话，立刻噤声作出倾听的姿态，初历雪的睡袍微微张开，他拢了拢把初历雪抱进怀里：“再说一遍，没听清。”

初历雪又张了张嘴巴。

琮序看了他好一会儿，笑意逐渐消失，他立刻把初历雪抱回房间里，将暖空调打开、把初历雪裹得严严实实。

琮序胡乱抹了把脸，压下心里头的躁动，蹲在他身前语气堪称温柔耐心：“不急，慢慢说……”

如此重复了几十次，初历雪仍然发不出声音。

初历雪被他吓到失声，意识到这点之后，初历雪又开始全身颤抖，他极力克制自己不流眼泪，用手机给琮序发信息叫他滚。

琮序说：“换一个，除了这个我都答应你。”

他们在房间里双双沉默，太阳升起时琮序给林导打电话替初历雪请假，静默的房间里林导揶揄的笑意传进初历雪的耳朵，霎时他的耳朵就好像被割伤一般血红，同时通红的还有一双眼睛，冷冷地瞪着琮序。

琮序一只手就捂住了初历雪的脸，他笑着和电话那头说：“您多担待，嗯，我下次绝对不这样。”

电话挂断后初历雪突然奋起，甩了琮序一个巴掌。

打完他就好像抽走了所有力气，靠在床上大口喘气。

琮序默了一秒，抓着初历雪同样打红的手掌，给他吹了吹气。

“气性这么大。”琮序在初历雪这儿不要脸惯了，不觉得是什么事，他笑了一下，低下头。

突地手掌心一片温热的潮气，初历雪受惊抽回手，恨恨看他一眼。

琮序捉弄够了，没再继续招惹初历雪。他顶着半边红掉的脸颊进了浴室，再出来的时候半边脸贴一瓶冷藏的气泡水。

琮序瞧见初历雪侧着身子，蜷缩着睡觉了。

初历雪性子冷，实际上是因为受不了打击，面皮很薄，气性又大，一恼就面无血色，对一切失去兴致似的，眼睛里透出的光都带着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