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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豫不许他死,而楚青也并不想死,却也没那么想活。
当年他独自回来,领罪受罚,楚豫便将人丢进了地牢,交予身为暗卫统领的楚月处置。
一开始,她打过骂过,也下过狠手,原以为要不了多久,这人便会受不住,服软认错,若身上的伤重一些,在楚豫面前也好讨个宽恕。
可直到刑具上了一遍又一遍,一日挨过一日,这人却没有半点悔过之意,楚月才明白,他并不想安然活着。
若想,他便不会旧伤未愈便想方设法挑衅狱卒,若想,他也不会次次于摄政王面前提起未了,故意激怒对方,惹来重罚。
这一回的水牢之刑,正是他得知未了即将与帝姬完婚的消息后,发疯的结果。
看着全凭喂下上好药材才能吊着半口气的行尸走肉,楚月双唇紧抿成线,许久后,方才寒声开口。
“三日后,大婚行礼,主子说,你若想清楚了,亦可前去观礼…”她微微停顿,左手不觉抚向腰间的佩刀,握了再握,“去见一见你那师门,也算是替他们践行了。”
践的是什么行,她虽未明言,但囚室内的人却听懂了。
铁链发出微弱的声响,连带着池中泛起虚晃的几片涟漪,便是他能展示的最大抗争了。
他知道这毫无意义。
在这水牢被囚几日,他全身已僵麻失力,浑浑噩噩意识模糊地熬着。
他晓得楚月已命人最大限度地手下留情了,池中水堪堪没过他腰腹,即便这样,以他如今的状况,也离魂归不远了。
楚月自然懂他的意思,本就没期望他有何转念,她今日来,不过是为了断他的执着,早些解脱。
“三年了,奉先寺的人在外受折磨,你便在此处受刑罚,当真是同患难了…”她浅浅嗤笑了声,有说不出的讽意,“无怪乎主子动怒,你的确是,心中更偏向于那位。”
似有若无的残喘自干涩的喉咙深处滑出,“嗬…”
他的心是否有所偏向,连他自己都探不清楚。
当年,他选择回来,的确是想身死赎罪,可后来,他知道了奉先寺众僧所遭受的欺辱,未了日日所面临的胁迫,他又觉得,自己死亦不足。
如今的他,既做不成休武,又当不回楚青,他不知道自己能是谁,却记得自己的罪孽深重。似乎只有身处酷刑之下,肉身尽毁,才算是赎了罪。
只是,圣子终究还是要被迫还俗了,狐儿未能来救人,大抵是被伤得重了些,抑或是被阻拦着,不得前来。
说到底,两界异生,又如何能强求托付?
禁佛毁道,还俗逼亲,这对圣子而言,远比死亡更绝望。
他清楚,所以同样绝望。
如今,他便只剩着一息三刻,而圣子,还有余生数十载,只怕是,荼蘼了了,唯有月明。
自己能偿的,到头来,仍旧是这薄命一条罢了…… 网?址?F?a?布?Y?e?ⅰ????????€?n?????Ⅱ?5?????ō??
楚月没再多言,转身朝外走去,直到身后传来竭尽气力却依旧孱弱如丝的呼唤。
“月……”
她蓦然驻足,双拳被捏出青白一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片刻后,哽塞开口,“我记得。”
她知道,他意为何。
他曾说,想在身死后,埋在奉先寺后山。
他说,山的西侧,有处溪谷,那里有片天然的止血草地,他乞求将他埋骨于此。
她答应了,便会做到,算是全了年少时的情分。
楚月抬步离去,脊背亭立,唯落一地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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