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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凌在一语不发地看着泫敕,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知道这对他来说一定很难接受。
在此之前他就已经有些动摇了,虽然出于某种她不能理解的忠诚,他不愿意说天帝是暴君,甚至也不愿意听别人说天帝是暴君,但他心里已然在考虑这种可能性,否则他就不会劝她去投胎。
而现在,狐祖讲述的这些久远的秘辛几乎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别心存侥幸了,你们分析的“可能性”全是真的,天帝不仅是暴君,而且远比你们想象得更凶残。
这对曾经执拗地反复辩解“天帝不是暴君”的他而言要如何接受呢?
自己效忠的君主不仅处死了他,还处死了他的全族,司凌想想都替他难受。
她其实很想劝他:别琢磨你那天帝了,踏踏实实在阴间待着算了。但想到他劝她考虑投胎时她的回答,她很有自知之明地忍住了。
她自认是个犟种,但他比她还犟。
司凌思虑再三,最后说:“我不想劝你什么,我只想说……我们会慢慢获得更多这样的线索的,所以……我希望你至少别太急于返回天界,就像路西法之前说的,这件事真的很反常,我们慢慢查清原委再做决定没什么不好。”
泫敕低着眼帘,没有作声。
司凌续道:“反正你只是想要个原因,我们如果能自己查到确切原因,我看你也不是非回天庭不可吧?”
泫敕还是没有作声,这多少有点不礼貌,司凌挑了挑眉,正想再说点什么,注意到他眼中的失神和痛苦。
“……好吧,你消化一下。”她摇头叹息,起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泫敕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出神,好半晌,他蓦然回过神,也说不清自己刚才在想什么。
他看向旁边的沙发,这才意识到司凌不知何时已离开了。他张了张口,觉得自己有话想跟她说,可她已经不在那里了,而他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
是夜,泫敕再度步入象征天界的洁白,但和先前所见的空灵不同,今天的那片洁白里充斥着厮杀和惨叫,他看到亭台楼阁被烧毁,湖泊在烈焰中沸腾,天兵进行着无情的屠戮,空气里弥漫着鲜血的味道。
他茫然地走在这样的景象里,想去救人……救谁都好,他的族人或者什么三尾狐、鲛人……
他迫切地想救每一个自己看到的人,但梦里的他不受控制,只是木讷地穿过血腥的屠戮现场,不知不觉走到一片山林里。
天界的山林看起来和人间自然是不一样的,这里的草木百兽都有仙灵,但如果不仔细看,这种差别并不明显。最显著的差别是水域——在天界,无论湖泊、河流还是瀑布,清澈的水中都泛着丝丝缕缕的金光。这是从亘古汇聚至今的日月之精华,凡人喝一口都能延年数十年,但对神仙们来说这就是最普通的水源。
泫敕浑浑噩噩地走在山林里,很快就看到一个小小的瀑布,水帘间隐约能看出后面有个石洞,直觉告诉泫敕,这是某位神仙闭关修行所用的洞府。
他于是穿过那片水帘,眯眼慢慢适应洞中昏暗的景象。
当洞中的场景在眼前渐渐清晰,泫敕骤然窒息:“司凌?!”
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手伸出去又僵在半空,不知该怎么办。
……他看到司凌被一柄青铜重剑从后背穿透,刺死在地上。她圆睁着双眼,但那双曾经温柔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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