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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水的衣裳划得破破烂烂,手臂和膝盖也磕得不成样子,站都站不起来,最后几乎是两手爬着下山的。
白秋霜在山下远远看见一抹红影,在那石阶上狼狈不堪地爬着下来时,霎时肝肠寸断,撕心裂肺一声大叫:“玉儿!”
她一下子冲了出去,宝竹和车夫也赶紧跟着跑上去:“夫人!公子!”
白秋霜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一把将阮玉抱在怀里,上下看看儿子——漂亮的石榴红衣裳已经满是泥水,脏污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还被划得破破烂烂,额上磕破了,手臂上膝盖上全是各样的蹭伤划伤,整个人都没个好样了,白秋霜心疼得当场就掉了眼泪。
“我的玉儿,我的玉儿!你怎么好好地跑上去,这副样子下来?”
阮玉双目空洞,像被抽走了三魂七魄,只剩个空壳,呆呆道:“他没来。”
说着,眼泪就唰的流了下来:“娘,他没来。”
看见他哭,白秋霜这心里就跟被刀子刮似的,疼得不得了,连忙哄他:“不来就不来,咱们回去,咱们回去。”
她和宝竹一起扶起阮玉,回到马车上,阮玉浑身已经湿透,白秋霜一边给他脱去脏污的衣裳,一边拿毯子给他擦身,阮玉皮肤白,那蹭破划破的伤口尤其明显,白秋霜心疼得直掉眼泪:“这个挨千刀的狗东西!我好好一个漂亮人儿亲自给他送来,变成这副破破烂烂的模样还给我,他是侯门公子了不起么?!”
阮玉只是一动不动躺着,任凭眼泪往下流。
白秋霜给他裹好毯子,伸手拿衣袖给他擦眼泪,哄着:“别哭了,玉儿,他既骗了你,那就不是值得托付的良人,没什么好伤心的,别为了他作践自己的身子,咱们是比不上侯门富贵,可你也是娘捧在手里的心肝宝贝呀!”
阮玉的眼泪流得更多,他闭上眼睛,蜷在了白秋霜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不怕,不怕。”白秋霜抱住他,就像儿时把他抱在怀里哄睡那样,“这京城待不了,咱们就回扬州去,等家里的镖局开张了,挣钱了,娘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多的是年轻英俊的乾君上门提亲,咱们再不多看他一眼的,啊?”
阮玉埋在她怀里,哭得声音嘶哑:“……回扬州、我要回家……回家……呜呜呜……”
“咱们回家,回家。”白秋霜哄着他,催着车夫,马车在风雨中一路向前驶去。
……
秦故从宫中出来时,外头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大雨如注,雨幕中一切都灰蒙蒙的看不清楚。
他急匆匆上了马车,苏如是在后叫他:“阿故,这么晚了,又下这么大的雨,你还要去哪儿?”
秦故撩开帘子:“父亲、母亲,我有要紧事,今夜大概回不了家了,若是这事能成,我第一个回来告诉你们。”
苏如是还想问话,秦昱在后拉住他:“孩子们都大了,有自己的主意,让他去罢。”
苏如是这才打住,又见泉生不在,道:“今日怎么是石生在这儿候着你?泉生老道,入宫面圣,该叫他来。”
“我把他留在别处候着!”秦故急匆匆吩咐车夫调头赶路,“父亲母亲,我走了!”
话音未落,马车已哒哒向前驶去,苏如是无奈摇摇头:“这么急,还能有什么别的事,定是去见他的心上人去了。”
秦昱微讶:“阿故有心上人了?怪不得方才在宫中,皇后娘娘给他说媒,他一句话都不接。”
又问:“是谁家的孩子?我见过么?”
“见过,但你大抵是不记得了。”苏如是摇摇头,“先等他这次回来,看看他是哭是笑罢。”
秦故一路疾驰,赶到慈云寺山脚下时,已到了深夜,刚一下车,就见泉生正撑着伞等在山门口的石阶入口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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