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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
祝好见少年性情淳朴,又见前路尚长,便含笑应道:“何来冒犯?严谨行事,正是霞阳之福。”
“是、是……”张飒摸着盔沿憨笑两声,倒不是他生性爱傻笑,实在是跟前的小娘子姿容清致,是他自小见过的女子中名列前茅的好相貌了,他想多瞧两眼,又恐唐突冒犯,只得低头,连连称是。
行至幕府前,张飒躬身告退,祝好唤他:“我的马名飙风,若有余裕,还望为它添些草料。”
张飒忙不迭应下。
下一瞬,幕府外的厚帘教人一掀,银铠罩身的将军自内阔步而出。
时是下半夜,帐中灯火虽微却犹明,来人一身铁衣也未褪,足见情势之急。
“虽知你要来,却不料来得这般快。”梅怜君引她入帐,帐内只她二人,虽是将军幕府,陈设却极简,一案并数椅,一张竹榻,此外便是悬于正中的一大幅舆图与挨着长案的沙盘。
山川形势,尽在其间。
“我哥哥……安好吗?”此问一出,梅怜君方才高昂的生气显已落至谷底,祝好拿不准梅怜卿是否已将自己断腿之事告知于她,一时不及作答,梅怜君见她迟疑,便知事态不简单,紧着追问道:“……死了?”
祝好猛地抬头,眼前的女子五官依旧英丽,此刻却似春水化冻,透出几分隐晦的柔软,不知为何,祝好两眼竟有些酸涩,百年之后,她所在的朝代,刀枪入库海晏河清,百姓安乐衣食富足,而此时脚下的王朝……问及家人安危,竟得先打上一纸死契么。
不论梅怜卿作何打算,祝好见阿吟眼下的情状,已不愿瞒着她了,何况经黎清让一事,她知阿吟绝非因私废公之人,断不会任个人的情绪渗入军中,是以,祝好将狱中的情形一一道来,末了,她握住阿吟的手,定定道:“梅尚书已无性命之忧,我离开时,梅尚书曾蒙陛下召入宫中议事,想来梅尚书只需再养上一阵子,当是无碍,虽则往后只可……阿吟……”
梅怜君如释重负地笑了,她岂敢再有半分贪念呢,只低声喃喃道:“活着便好。”
二人惺惺相惜好一阵,祝好接过她递来的一盏清水,一气饮下半盏,便自顾自立在正中的舆图前,仔细凝着东角的一处缺口。
“你此来,定是有良策?”梅怜君适时地问。
“良策自然谈不上,我于行兵布阵更是不通一窍。”祝好话虽如此,却问道:“阿吟,眼下情形如何?撑得住么?”
帐内登时一静,行军不论何物皆万分金贵,油灯亦只点着一盏,帐下不免昏暗,祝好却清晰地窥见梅怜君眼底一闪而逝的孤寂。
“翩翩,你应已知晓……大瀛准备归降了,是吗?”
“嗯,我知道。”
梅怜君笑意浅浅,“我也知,翩翩既不远千里而来,准是已有法子。”
祝好微微一顿,不忍望她,“我此来并非为归降大庆一事,而是为你,为霞阳,阿吟,现如今,我们至少得撑过大庆出师。”
梅怜君既知她的来意,心口也彻底教石头子儿垒得闷堵,只强作平静地问:“翩翩,你也以为……大瀛只得教庆国吞并?无旁路可走了?”
“……阿吟,非是吞并,而是……”
“归降与吞并,此二者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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