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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携青淡淡一扫二人,修长的指节在案几上不轻不重地一叩,“但说无妨,不论是什么惊世骇俗之言,本官允你不入地牢、不伴硕鼠、不赴黄泉。”
他下意识抚上胸口的刀伤,祝好颇为虚心地道:“我都听见了,今上疑你与翎王旧党暗通款曲对不对?而于将军,’我‘正是翎王的人,如何?这一刀,可替你解了困局?他不当疑你了吧?”
他轻嗤,“嗯,困局是解了,陛下不疑了,我也险些被你捅死。”
祝好摸摸鼻,她的确是想为他解难,虽说……也少不得报复的目的在,当刀刃没入宋携青的胸膛时,颇有些解气的滋味。
宋携青眼底的倦色渐浓,他无心同她如此虚耗,单枪直入道:“你若非于殊,又是何人?”
他倒要看看,眼前之人能编出怎样的天花乱坠来。
“你当真不会将我下狱同硕鼠为伴?不会送我上黄泉?”她故作可怜见地低低道:“别看我眼下是个男身,可我……可我来自百年之后,是你明媒正娶的妻。”
满室寂静,宛若铜炉中袅袅升腾的香烟也为之沉凝在半空。
电光火石间,破空之音乍起,祝好只见宋携青幽娴地一拂袖,一道寒芒隐约在他袖间一晃,下一瞬,一柄匕首挟着凌厉的风声直逼她的面门而来。
正是那柄在朝堂上、百官前,没入他胸口的匕首,他竟这般急着报复她?他宋携青,百年前竟是如此小肚鸡肠、瑕疵必报之人!
她的脑中一霎皆空,更遑论避开。
祝好本能地闭上眼,可预想中的疼痛迟迟未至,有的只是一二窸窣声,祝好紧捂着脸,试探着半睁开一只眼,她高高在上的前夫不知何时已半蹲在她身前,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柄匕首。
方才刀锋距此人的咽喉不过寸许,他却不躲不避,也未见格挡,如此,哪像一位久经沙场的悍将?
宋携青的唇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翎王在何处?你身上的钩吻并非自请饮下的吧?可是江稚的手笔?还有……依你方入监牢时的着装……是自庆地而回?你失踪的三年里,在庆国为质?受庆人掣肘?翎王也如此么?庆人又为何在无一纸手书,无任何索求下放你回瀛都?于将军?”
他一连串地道不见停,祝好直觉晕头转向,什么翎王踪迹?她如今在半生不熟的瀛朝,莫说翎王,她连王八都不知在何处!至于江稚,不就是瀛朝的亡国之君明慈帝么?除却江稚,什么庆人掣肘,什么庆国为质,什么手书索求,后世的史籍上并无载记,既如此,她一个百年后的来客,又怎会知晓?
祝好仰面,她直言道:“我不知。”
“你不知?”宋携青眈着她,一字一顿地道:“郎中言之,于将军颅脑无伤,亦无失忆之症,三年间,于将军连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于将军当我是三岁稚童?任你糊弄?”
祝好静默地望着宋携青,方才的匕首并未真正地伤着她,想来他并非真想取她的性命,因着二人六十余年的夫妻情分,纵使他此刻全然不记得,可她心底仍存着几分有恃无恐的笃定,即便眼前人如今待她冷言寡语,眉目寒霜,祝好也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惧意。
她隐隐觉得,不论是何时的他,只要他是宋携青,便不会伤她分毫。
“我说了,我并非于殊将军,我是……”祝好平静道:“你的妻……”
“出去。”
祝好抬眼,对上那人似怒似疑的目光,她一声不吭,起身欲离,忽闻身后的前夫不咸不淡地道:“我请于将军走了?响玉,带亲卫先退下。”
响玉方才憋笑憋得闹肚子,如今
却是全无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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