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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为修画,谢姑娘寻我作什么?难不成,我会修?”祝好神色平静,只问:“敢问谢姑娘的曾祖父作何名?”
谢上卿若有所思地道:“谢琚,生自泺源四十五年。”
冗长的寂静间,只可闻外院花木扶风的窸窣之音。
“谢姑娘的曾祖父可谓松乔之寿。”祝好将视线顿在谢上卿手里的卷轴上,“谢姑娘,我可否有幸谒见……”
“若祝娘子与其夫愿登寒舍,我与曾祖父及谢家上下定当恭迎。”
“谢姑娘此行看似为我,实则在打我家夫君的主意。”她好整以暇地问:“谢姑娘今日不远前来,只为此事?”
谢上卿上前两步,她在祝好一侧蹲下,自下看她,小娘子面色灰灰,唇未涂脂,倒显得愈发惹人怜了,谢上卿的嗓音不自觉地放轻:“非只为此,我来亦想提醒祝娘子,多多留心随身的小丫头。”
当日她在旧巷撞见祝亓与妙理,虽不知二人到底说了什么,然祝亓既寻她身侧之人,准没好事,再者,她戴着幂篱,妙理应当尚未定准此人是她,想来方才将药碗打翻是因心虚胆怯。
谢上卿一想当日,直感身心舒畅,她合该多挥几下棍才对!
……
谢上卿不打算久留,曾祖父的大限将至,随时都有可能长眠,若她并无要事,多在谢琚榻前尽最后的孝道。
她步至大门,甫一敞,谢上卿眉尾不受控地一拧。
谢上卿盯着来人,傻眼道:“不是,你临祝宅所为何事?”她略扫施春生微微隆起的袖,“你不会是想当面对质吧?你疯了?!世上哪有什么魂灵重回阳世的说头?我尽是瞎诌的!合着你前几日向我借宋琅的亲笔,是为今日这一遭?”
她虽在施春生跟前论及鬼神志怪,可她自己却是不信的,那不过是她觉着无趣,胡编逗弄施春生的把戏而已。
谢上卿之所以登门祝家,只为求祝好请她的夫君与谢琚见上一面,以全她曾祖父的遗愿,就算祝好的夫君只是她的夫君,然则,若与宋琅生得逼肖,起码谢琚心头的遗憾会少个一星半点呢?
谁曾想,施春生这个夯货……
“谢姑娘,您曾祖父藏集的手书,施某定当完好无缺的归还。”
只撂下这么一句,施春生遂入宅门,谢上卿付之一叹,却是不理,她自顾自在街沿拦下一辆车舆消失在鼓噪的闹市。
施春生立地轩敞的宅院,石榴古木花攒满梢,未干透的泥砖里却践入朵朵残花,他未见宋携青,也不打算打搅祝好。
他在石雕圆桌前就坐,自袖取出笔墨纸砚,随之在侧近的浅池舀起少许水,待施春生将墨研好,上方忽然传来枝叶簌簌声。
施春生仰首。
榴木花枝的掩映下,有一人倚在其间正垂眸望他。
施春生遥遥作揖,“今早施某途径赋玉裁,方姑娘托我将一纸账单送来予翩翩落字,因念及翩翩缠绵病榻,宋公子既是翩翩夫君,书名亦是一样的。”
宋携青自榴木跃下,他身姿翩然,动作流畅,施春生只觉轻风拂面,宋携青的脚尖已然点在砖面。
他朝施春生抬手。
施春生将账单递予宋携青,随即步至桌侧为他取来吸饱墨汁的羊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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