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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公子与仙君皆姓宋,可叹只知其名为‘琅’,不知其字,东街杂卖的一篇志怪里,言之死者若有未尽之愿,倘若生前功德圆满,或可撼动鬼差重回阳世。”
“莫不是他得道成仙,以凡躯回到故居了?”论及此处,谢上卿脑际一闪念,惊道:“宋携青不正是在祝好将绣球掷于仙君的玉像上才露面的吗?以及,若我不曾记岔,祝宅前生的松鹤居,当是仙君在世时的别邸!”
她已喋喋至这份上了,谁知身侧之人一如往常的平静,谢上卿气急败坏地自袖内摸出一卷翘角泛黄的画轴,她大劲甩到施春生怀里,“哝,旧朝名士平一水的画作,你睁大眼仔细瞧瞧,祝娘子的夫君,与你的伯曾祖父宋琅有几分相像?”
施春生搁下钓竿,他徐徐推开卷轴,只一眼已然大骇。
死寂之余,不远处的房舍内乍响瓷器坠地之音,二人纷纷回首,谢上卿唇角勾笑,她先至柴房捣腾了根趁手的粗木,旋即步近传声的房舍外。
施春生将画卷轻手收存,问她:“谢姑娘待如何?”
“呵呵,先赏他一棍,以偿囚我之仇。”
……
两日之期转瞬即逝,乔眉其实没什么物什值得收裹的,惟有自小伴她长大的箜篌,以及在她以“乐”名声大噪时,陈妈妈为她敦请斫琴师以上乘的胡杨木雕凿而成的嵌银丝箜篌。
柳如棠已遣人将她昨日拾掇齐整的行囊扛上马车,包括祝好托人送来的各色赠别礼,独独眼前的两架箜篌乔眉不知如何取舍。
她前思后想,下定心遣人将陈妈妈所赠的嵌银丝箜篌送至百花楼予玉沙,哪怕她无心试习箜篌,来日若逢难处,或可以此换个周转金,只盼玉沙得以及早离开那等风色之地。
乔眉怀抱有些脱漆、却整整承载她十余年艰劳与苦乐的箜篌步出阁楼,甫一行外,遂见母亲叉着腰立在车舆一侧,正与陆珏絮絮聒聒地说些什么。
母女二人依偎在一处哭眼擦泪了好半晌,陆珏眼见时辰真的不早了,只好出言催促。
直至乔眉入轿,仍是不舍将卷起的帷幔放下,她儿时被牙婆兜卖至淮城,对于此地,乔眉说不上喜欢,只因母亲与友人尽居此地,是以,淮城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她的家。
随马儿一声嘶鸣彻响,车轮轱辘启行,柳如棠徒步追出好远,声泪俱下。
玉沙合抱嵌银丝箜篌独自立在百花楼的窗廊处,她将此景尽收眼底,亲情于她而言,已经太过渺远,脑际一晃而过的族亲五官已遭岁月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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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将乔眉所乘车舆的帷幔吹落,玉沙才敢于光明正大地将视线烙在愈行愈远的马车上。
倏地,一枚两指长的赤金小牌阻绝了她的视线,玉沙的女使柳儿解释道:“此物是陆珏公子差使下人送予娘子的,除此之外,陆珏公子……只字未言。”
玉沙接过端详,但见其上雕镌着形似家徽的兽纹,此物当然不是一块普通的金条。
她的视线横越茫茫行人,稳稳地落在身骑玄马的少年身上。
真是滥情。
……
萦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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