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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两人方步出斋门,迎面便撞上车夫,施春生不宜与她同乘,此行有碍她的名声。
临行前,施春生踟蹰许久,终是按捺不下满腹的疑云,他问道:“你……夫君可是久未还家?”
无怪他这般问,她与宋携青的婚仪铺张扬厉,淮城无人不晓,都说祝家小娘子苦尽甘来,寻得个万般好夫婿,然则,自大婚之后,众人往往只见祝好自宋宅出入,整整半月,皆不见夫妇二人同行,难免令人生疑。
施春生此问不为私欲,只悬心她无人照拂,他虽知有妙理随侍,然祝好幼时自成犟劲,向来能忍,他实在难以宽心。
祝好闻言,含混地答:“他啊,近日寻得一桩生意,因路途遥遥,加上重务缠身,宋……夫君他难以日日往返,我与他,多以书信往来。”
祝好此言,施春生作为一介无足轻重的外人,自然不好再论其事,他见祝好乘舆行远了,方才折身离去。
妙理已候祝好多时,她见祝好一瘸一拐地自车舆下地,忙不迭上前搀扶,妙理翻出家中备下的金疮药,仔细涂在祝好的伤患处。
祝好与妙理用过午膳,她便早早地回到自己屋中。
临窗案上散着书卷,以及堆叠成山的账册。
祝岚香伏身刑狱,两家行铺虽仍在营运,却与一滩死水无异,入账几不可见。祝好原先不大会盘账,于算筹诸法亦难通解,她在半月间以勤补拙,自阅算经,或是请教商者,才勉强悟出账中的玄妙。
自她双亲离世,两铺的掌柜随之被祝岚香撤换成亲信,祝好近日批阅账册时,察觉不少零头都未实打实的记录在册,反倒私入了旁人的腰囊,两铺生意既无盈利,索性关张歇业,顺势将两铺的掌柜裁退。
银号已将双亲遗留予她的嫁妆送还,统共三百两。
依双亲在世打理两铺的盈利,三百两倒不算巨额,只是碍于祝岚香的眼目,少则方易成。
不论布行还是成衣铺,所用的布料皆是劣品与过时的旧款,这也是诱致两铺日渐衰微的成因之一。祝好若想重新开张,此难须尽快解决,譬如怎么降低折损将仓储中的陈货售清?
祝好手头除却双亲遗余的三百两,仅只婚仪所置的头面首饰,时至今日,她也懒得再与宋携青客气,左右眼下的居处也是他所赠。是以,祝好将婚仪的饰物尽数典当,获银两百两,祝好叹惋,可惜宋携青昔日上祝家提亲的聘金通通焚于火事,不若她早成了一方财主。
祝好既已知两铺的症结所在,自得速速解难。
已至四月,春裳滞销,若她赶在入夏前裁出新衣,得此城小娘子的青眼,或可破局。
祝好当机立断,以三百两自南郡购入上乘的丝织锦,走的水路,不消七日便可运抵,祝好另以一百两翻造两家的铺行。她雇请得当的缝工及绣娘应任,两职和数共十人,每人足月薪给五两,祝好每月需支五十两,所剩的银钱还需数着用。
她雇佣的绣娘与缝工技法尚可,然试样图纹拿不准,祝好自认眼光不错,可于丹青作画谓之蠢才,因此,她还需寻一位画工。
……
翌日清早,祝好跛脚步出宋宅,妙理非得跟着,祝好清楚她的担忧,可妙理比起照拂她,尚有重任在身——监工。两铺尚在翻造,自得有人盯着才安心,妙理虽然万分不愿,到底还是依着话去了。
祝好搭乘车舆,手中提着食篮,赴往刑狱。
膳食经由狱役查检,另将髻上锐利的银簪拔除,狱役确定祝好身上再无利物,方才令她入内。
时过半月,祝岚香不仅骨瘦形销,就连平日眼中的精光撒刁皆已抹平。
祝岚香见来人是祝好,她猛地扑过去,抱住祝好的左膝,“翩翩啊,你可算来了!你告诉裴大人,说你原宥我了好不好?求他减缓刑罚,一年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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