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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不大好。
他见女娃娃光着两脚屈指站在青石地上,长街不乏落有沙砾,眼见人来人往前遮后拥,两只童靴不及他手掌大小,难寻为其一,他懒得为此卖劲是其二,他低眉略思,一手将女娃娃捞起稳坐他的肩头。
“大哥哥,阿爹也经常这样给我骑大马嘞。”
“……本君不是大马。”他一顿,补充道:“若再胡言,将你丢了。”
祝好不知,这位游侠似的大哥哥举着她绕过几条巷弄才将她送至阿爹跟前,她只知,阿爹教诲她,礼顺人情,人须视礼而重,方可立足。
她应当与大哥哥道谢,那人却只留给她一道后影,他走得决绝,祝好急着从阿爹怀中脱身,光着脚丫往回追。
终于,祝好触及他的袖袂,原是不绝于耳的锣鼓声却骤然泯灭,连及山川崩绝溃不成军,一切的一切,凡双目可视之处,皆褪作一片苍苍灰白。
她终究未能得见此人真容。
祝好两眼圆瞪,她在惶惶中惊醒,她已许久不曾梦寐,一时竟难以分清梦中之景是儿时曾发生的,还是一场虚构的梦境。
窗外日华浅浅,显然方至晨时。
祝好撑着榻沿坐起,只觉脑际昏昏沉沉。
轩窗半掩,早风徐徐,将她绣着山栀子的帷幔吹起。
不对……
祝好宛若被一盆冷水浇彻,她猝然清神,她分明,应当身处炽灼的烈火才是。
祝好撩开帷幔打量四周的布景,只见一应陈设如旧,黑漆嵌螺小几置玉壶春瓶,几株昨日自院中新采的野花在瓶中含苞微露,玉刻湖光山色屏风与窗景两两相映,方连帷幔所绣的山栀子朵数与枝梢走势皆与她闺中的别无二致,祝好万分笃定,她所处之地,的确是双亲离世前为她布设的闺房。
八足圆杌上置笸箩,祝好昨夜将将收尾的抹额正拾掇其中。
她怀揣着不安下塌,敞开壁柜暗层,木匣犹在,祝好揭开,一纸存单犹自横卧正中,她却因方才一连串的大动令左腕隐隐作痛,祝好卷起左手袖衫,一道半指宽的灼伤赫然闯入眼帘,伤处抹有浅色膏剂,若未牵扯伤处,是不大疼的。
昨夜种种因此痕在脑际越发清晰,火光烛天并非梦境所致。
祝好处身房中,环视周围陈设,恍然想起在她濒死之际觑见的一抹身影。
他自光焰中走来,星火伴身,活似自炼狱而来的魔头修罗。
虽则只是一道模糊的人影,方连眼鼻也难瞧清,祝好却莫名肯定,此人正是宋携青。
若她猜得不错,此地应是松鹤居。
祝好随手理清睡得稍显松散的衣襟,她将存单收入袖囊,推门而出。
内屋虽与她的闺阁一致,推开门后的外景却是大有径庭。
此屋正对一汪小池,池深水浅,一眼即可澈底,沿池栽着几株凌波仙子,长势蔫蔫,未绽先萎。祝好拐入游廊,向着大宅主门而去,她一脚方踏入前院,不期然几道论言顺风送入她的耳中。
“嗳!你们说说,这人神如此大费周章,她家烧便烧了,何必劳心费神地变一屋与她闺房一样式的?既如此,变都变了,何不干脆将焚毁的宅院通统反本还原!”
“此事倒并非最相烦的!折腾得是,他竟命咱仨在提亲当日捧着琐物伫在宅外为其助阵,啧,两位姐姐,这小人神该不会当真痴恋上里头的那位凡人姑娘了罢?不若何苦事事躬亲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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