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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甜的声音蕴含着若有若无的一分蛊惑,似怕被人偷听了去,又贴近了些许,“表哥,我有一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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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不知何时下了场雨,但不出片刻又云销雨霁,在炽热的夏日,这般来去匆匆的暴雨并不少见。
山水翠竹纹屏风后,忽响起男人喑哑的声音:“好了。”
身姿颀长的男人背对着小榻,正用锦帕不断反复地擦拭修长的手指,锦帕上被洇出点点湿痕。
锦帕一遍遍擦过男人的手指,冷白的皮肤都泛起红,男人力道大得似乎要擦破皮肤,露出其下的血肉来。
他一身锦袍仍旧齐整,只见他下颌锋锐,鼻梁高挺,可再往上,漆黑清冷的眉眼却被一条细长的雪色布条遮了个严严实实,覆在他冷白皮肤上更衬得他幽冷如谪仙。
柔腻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吮着,捏着锦帕的手忽更狠狠用力拭过。
江昀谨以布条蔽眼,神色淡淡,对身后道:“我先去外头。”
说罢,他大步离开内室。
直至竹帘放下,靠在榻上的崔宜萝气息仍未平定下来。
她几乎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意惩罚她。
可他呼吸匀称,神情冷静,只看他的脸甚至会令人误以为他是不过在弹奏一曲高山流水。
就连她牵带着他的手向下时,他气息也未乱过,反倒是她被他手中的动作弄乱了呼吸。
且他被她牵着寻到位置后,挪开去沾药膏后也能精准为她涂上、涂匀,动作一丝不苟,他处事一向认真谨慎,连涂药都里里外外涂得格外仔细。
崔宜萝心神烦乱地盯着他雪色布条下的那对眼睛,他确实未睁眼,即使布条可以蒙住眼前所有景象。
她难耐地咬唇忍着那处异样,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不甘。
但这丝不甘在他起身时烟消云散,虽然他极快地背过身去,但崔宜萝还是眼尖地捕捉到了那处狰狞。
她将装着膏药的瓷罐盖起收进暗袋,又把裙摆细致理好,才走出内室。
江昀谨已经将覆眼的布条解下,又坐回了桌案前,将方才还未审阅完的公文批完。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手指握着坚硬的笔身,姿态严肃疏离,让人难以联想他方才用这双手做过什么。
但崔宜萝方才并非完全未感觉到他指间动作的凝滞,以及那股隐隐约约的血腥之气。
受了那么重的家法,还能面不改色地处理公务,倒真够兢兢业业。也难怪书房内室用具一应俱全,平日里定是常处理公务到深夜,便干脆在此睡下,翌日一早又从此处出发去上朝。
这倒也不错。他这个性子
,想来成婚后也是如此,她自个在屋里倒也清闲,她并不想如其他夫妻一般日日待在一处,毕竟他们心里根本就没有对方。
顶多只是有一分欲。
江昀谨见她从内室出来,缓缓将狼毫笔放回白玉笔托。
他目光淡淡扫过她仍泛着一层粉的雪白肌肤,声音平静道:“我有东西要给你。”
崔宜萝闻言走近,他从桌屉中拿出一比手掌略宽,方方正正的锦盒,递给了她。
崔宜萝接过,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打开。
锦盒内铺着大红绸布,更衬得那只羊脂玉手镯莹润凝白,质地温润。崔宜萝虽没戴过如此贵重的首饰,但也能一眼看出它的价值不菲。
江昀谨像是能看穿她的内心想法,解释道:“这是我母亲留下的。”
余下的话他没有再说,但崔宜萝也明白,这是江大夫人留下交给江昀谨未来妻子的,而如今江昀谨要娶她,自然也就将手镯交给她。
崔宜萝并未推脱,从善如流将装着羊脂玉镯子的锦盒合上收好。
江昀谨是克己复礼的君子,这只手镯在他眼里无关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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