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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皇室中人一手带起,又由皇帝亲口发布禁令的霞染,本非寻常,虽已不如当炙手可热,但仍是百姓间各处送礼的上等首选。莫说眼下只过了三两年,哪怕再过几年、十几年,都可在丝绸行当内牢牢占据一席之地。

红莺口出此言,要么是肤浅狂放到了极致,要么就是存心刁难。

自己心血被人如此贬低,明月心中颇感不快,但上门求人,自然低人一头,也不好发作,便面上堆笑地说:“初次登门,不知太太喜欢什么,只往市面上捡了好的一股脑送来,却不曾想太太眼光独到,竟是我短见了,还望太太原谅则个,改日另寻好的再送来。”

红莺虽是戏子出身,心气儿却极高,如今当了外室仍觉不足,这会儿听明月张口闭口叫太太,自被戳到痒处,不觉心神舒畅,咯咯笑了几声。

“真不愧是买卖人,你倒很会说话。说吧,想找我们家老爷办什么事儿?”

不绕弯子也有不绕弯子的好处,明月便道:“太太真是个爽快人,实不相瞒,我是个丝绸商人,有心同官府做买卖,听说府上的老爷管着这一档子事,提前过来问候一二,也求个指点。”

“我猜就是这样,”红莺嗤笑道,“你们这些人呐,无事不登三宝殿,用人了朝前,不用人朝后。”

说到这里,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明月,眼神轻慢,当下捻起一截霞染,“你能摸过来,必已得了指点的,这料子是你买的呢?还是自家做的?”

“太太好眼力,”明月见缝插针的奉承道,“正是鄙店拙作,曾有幸得了京中贵人赏识,品质上乘,必然不会误了朝廷的差事。”

红莺却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嗤笑出声,“朝廷差事与我有什么相干?”

这……真是可以轻轻松松说出口的话么?明月竟无言以对,只是陪笑。

红莺懒散散的撑着下巴歪在炕桌边上,坐也没个坐相,斜眼儿觑她,忽问:“你这买卖能挣不少银子吧?”

“太太实在抬举了,”明月谨慎道,“四处人手繁杂,又要上下打点,到手也剩不下几个钱,糊口罢了。”

红莺置若罔闻,随手抓过那个盛着金镯子的匣子打开,先掂掂分量,觉得有些坠手,这才拿起来对光看,漫不经心道:“真真儿的好笑,你们在外头赚了大钱,却拿着点儿鸡零狗碎的糊弄我。”

平心而论,作为第一回登门,明月送的这些礼已不算少了:抛开极品霞染、流霞染不算,另有一整套的黄金头面,折算成银子也有个几百两,红莺现在住着的院子都能买一座。

难不成初次上门就给你搬一座金山来?

也不看看娄旭掌管的那点儿买卖值不值!

明月止不住的在心中暗腹诽,娄旭好歹也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竟养了这么个眼皮子浅的刁钻外室。

不对,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纵然红莺在娄旭面前有意装乖卖巧,跟着这两年也该露出点首尾来,娄旭果然不知?

若无他的默许,红莺怎敢如此行事。

明月渐渐生出一个猜测,或许娄旭对她并不全然是男女之情,而是他就需要一个这样没底线、粗鄙的人帮忙疯狂敛财,即便来日东窗事发也可推说不知。

毕竟他与红莺的关系从未公开承认过,坊间传言而已,谁也没有真凭实据。

这么想的话,红莺如此胆大包天的行径就说得通了。

红莺嘴上嫌弃,手上却一点也不慢,转眼就把那只金镯子套在腕上,滴溜溜对光打量上面的万事如意纹,“你想承办的买卖值多少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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