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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了:她明白了。

“抱歉,之前没有明说,是怕吓到你。”卞慈垂着眼睛,轻声道,“我并无恶意。”

他不是很擅长处理这方面的事情,一度觉得感情的冲动匪夷所思,觉得自己可以压制、控制。

但他错了。

这话可不像单纯贪图美色的玩玩,明月有点懵,结结巴巴道:“确实有点。”

直到去年,我们还在彼此勾心斗角、阴阳怪气呢。

卞慈笑起来,抬眼望过来时,眼神非常柔和,“我比你大几岁,名声也不大好……”

明月连连点头,“是。”

卞慈:“……”

倒也不必如此果断!

生母早逝,生父无良,明月对他人的情绪变化异常敏锐,立刻就确定卞慈是真的没有恶意,于是决定胆子大一点,“你这个年纪和品级,应该早就成过婚吧?”

我可不管你是几品官,有妇之夫四处勾搭就是下贱!

“你不是派人打探过我的住处么?”卞慈笑着看她。

瞧瞧,这就是她,胆大心细,随时出击,一旦察觉到自己态度软化,就开始“亮爪子”,刚才还装模作样一口一个“卞大人”,这会儿就一口一个“你”了。

像极了抓江平那日的锋利。

“你知道?”明月是真的惊讶了。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卞慈波澜不惊道,“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早就习惯了。

明月是真的不明白了,“可是你长得不错,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没理由不成家的。”

“多谢夸赞。”卞慈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并不怎么骄傲。

“不过,”他罕见的迟疑了下,眼神挣扎,片刻后,似乎下定某种决心,“我说的自己名声不大好,和你想的应该是两码事。”

第106章

哪怕已经决定开口,卞慈还是显出几分艰涩。

正常男人绝不想在喜欢的姑娘面前示弱。

这让他像个不堪的懦夫。

可到了眼下这一步,不解释清楚,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他罕见的没有笑,连假笑都没有,盯着茶水看了许久才道:“当年我爹因垂涎我娘的美貌而强纳她做姨娘,正室因此而不满,他便反过来说我娘蓄意勾引,而我,就成了罪证。

正巧我的叔父没有儿子,我便想方设法讨好与他,过继给他做儿子……”

于是世人骂他趋炎附势、不敬不孝。

他始终低垂着眉眼,不敢去看明月的脸,便错过了她眼中的平静:

父不慈,子不孝,理所应当。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讲述一段无关人士的过往,但明月想,当时一定颇多波折。

“叔叔和婶婶对我不错,可是有一年他犯了错,罢黜在即,辗转打听到一位上官的女儿病危,便想叫我冲喜,”卞慈的眼睛缓缓眨了眨,笑起来,“我答应了。”

最后那四个字,染上一点近乎自暴自弃的坦然。

这就是我。

明月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卞慈从不否认自己的过往,也不会试图遮掩什么,但像今天这样亲口讲述,还是头一回。

他以为会很难,但真开口后才发现,某些压抑已久的钝痛,似乎也随着诉说流淌出去了。

他感到久违的轻松。

卞慈的声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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