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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夫人眸光闪动,待晚间丈夫归来,将此事同他讲了,“许多时候,坊间传言或许更可靠些。”
小道消息传得最快,他们身处高门大户,鲜少往下头去,看得未必比寻常百姓清楚。
户部姓陈的官员虽然有三个,但年龄符合的仅有一位,杨逸大为震惊,“若果真如此,岂非大家都被他蒙骗了?”
常夫人冷笑,“亏他素日自诩伉俪情深,清心寡欲,对妻子一心一意,昔年因当众喝斥、弹劾同僚生活糜烂而闻名,世人对此多有赞誉……”
早些年她同别的夫人们聚会时还说呢,天下竟有这般清正的君子不成?没想到,私底下竟这般龌龊。
回想着这些年的所见所闻,杨逸不禁唏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那位陈大人幼年家道中落,母亲带着他守寡,不曾改嫁,生活十分艰难,若非妻子一家倾力供应,早就考不起了。
后来他高中,排名并不靠前,政绩也平平,直到有人称赞他重情重义,发达后也不曾抛弃糟糠妻,不知怎么传到官家耳中,这才开始慢慢提拔起来。
稍后安歇,杨逸还笑,“这可算个大消息,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你我也该承情。”
同在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纵然他眼下同姓陈的接触不多,来日未必不会,抑或家中长辈、亲友未必没有往来,无论为敌还是为友,都是极好的入手处。
“我会想不到?”常夫人瞥他一眼,复又笑道,“这是她拐着弯儿的谢那螺钿匠人一事呢,这孩子嘴上不说,心里从不肯忘恩的。”
“这正是她最大的好处,”杨逸叹道,“多少读书人都悟不出来的道理,难为她小姑娘家家的,这样有分寸。”
两天后明月启程,常夫人竟叫她多等两日,跟着别家车队走官道,稍后再同他们一并换官船走。
想到之前的经历,明月很有点杯弓蛇影,“这不好吧?”
常夫人明白她的顾虑,“放心,这位是杨家的世交伯父,如今致仕,要回江宁府去,只带着家眷和些许家当,不妨事的。”
到了江宁府再去杭州就不远了,且又能走水路,比明月三人吭哧吭哧走又远又绕t的坑坑洼洼的民道强得多。
既是正经官宦人家,明月就放心了,只是有些好奇,“马上就要过年了,天寒地冻,老人家怎不等到开春再启程?”
“离乡数十载,四处为官,一朝可叶落归根,哪里多等得了一刻!”常夫人幽幽一叹,颇有些感同身受。
明月无法感同身受。
她不禁想,他们的童年一定很幸福,老家的人对他们也一定很好。
出身凄苦的人是不会想家的,因为本就没有家。
腊月二十六,常夫人亲自派人把明月主从三人送到车队里。
三人一路谨言慎行,连主人家的面儿都没见着,正月十四抵达江宁府,后于正月十九深夜抵达杭州。
前头将近二十天都跟着大部队走,半点不用自己操心,后面几天乘坐官船,也不用费神,到家时明月还神采奕奕的。
就是饿。
如今明园就她一个正经主子,一切绕着她转,自进门那一刻,园林小径两侧隐藏在花木间的石灯笼便渐次亮起。
“东家回来了!”
若干仆从依次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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