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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江平外逃,必用化名,怎么找呢?

也许早就逃离杭州了,谁还手眼通天不成?

“杭州多的是会画画儿的,咱们这么多人都见过他,化成灰都认得,不怕画不出来!”苏父又说:“一则骗的银子再多也有花完的一日,他在杭州经营多年,总会贪恋,来日山穷水尽之时,未必不会冒险归来;二则纵然不回来,无论走水路还是陆路,他拖家带口,说不得就给谁看见了,届时咱们知道他去了哪里,顺藤摸瓜岂不好?”

明月很难不同意。

她琢磨了一会儿,写道:“只说是江平骗了好些人的救命钱,众人筹集的。”

被人一口气骗取两三千两t,虽为受害者,可……难道光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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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固然不会竭力抓捕,就意味着也不会卖力宣扬,毕竟在自家地界上发了案子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

既如此,她这边还是尽可能低调行事吧。

正如苏父所言,杭州城内多有以画画为生的落魄书生,苏小郎出去转了一圈,找了个画人最像的带回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江平的样貌特征一一说来,画师几番修改,果然像极了!

苏父想了一回,“加上些胡子。”

既是外逃,必然心虚,非乔装打扮不可,对男人来说,最简单的无本乔装便是蓄须。

刮胡子和不刮胡子,完全判若两人。

众人都说妙。

明月看看苏父,再看看苏小郎,用力拍拍他的肩膀。

你小子,当初引荐你爹来真是对极了!

到了这一步,银子能不能追回来反倒是其次,要紧的是尽快找到江平,狠狠痛殴一番,以消她心头之恨!

那画师干脆将有胡须和没胡须的都画了几十张,累得腰酸背痛、手腕发胀。

但一切痛苦都被银子治愈了。

喜笑颜开收了银子,画师谄媚道:“下回再有这样的事,务必还来找小生。”

别看苏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到底是老江湖,日常出出进进,竟认识了许多码头、城门口的小头目,平时也不做什么,就是偶尔叫他们帮着搬搬行李、跑个腿儿什么的。

因苏父颇有侠义之风,出手也慷慨,时常散了银子与众人买酒肉,大家便都愿意听他差遣。

如今果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便将那些画像都散出去。

苏父又告诉那些人,“这是个极没人伦的畜生,见着不必客气,先打一顿再说,只别害了性命就好。若果然捉到的,必有重赏;若捉不到,凡有线索的,也有赏……可若给我知道谁胡说八道妄图冒领,别怪我沙包大的拳头不认人。”

众人都道不敢,抓着画像一哄而散,迅速消失在杭州城内外各个角落。

忙活完这一切,明月又往医馆走了一遭。

之前那个大夫又帮她把了一回脉,拉着驴脸,当场将她臭骂一通,“既不听医嘱,还来做什么!药也不必吃了!”

明月缩着脖子老老实实挨骂,被喷了满脸唾沫星子。

骂过瘾后,那大夫黑着脸抖开小布包,露出里面两排银光闪闪的细针,“伸出舌头来,我给你扎几针放放血、散散热。”

然后明月就被扎成了刺猬,舌尖黑血哩哩啦啦流了半盅。

有点疼,但同时也有种相当奇妙的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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