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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苏小郎从隔壁掀帘子过来,顺手往被窝里摸了把,又用手指往桌面抹了下,留下两道浅浅的痕迹,“没人,炭盆和被窝都凉透了,看桌面这样子,也有几天没人住了……”
杭州潮湿,灰尘不大,能在桌面留痕的,少说也有三四天没人住了。
想来江平早有准备,只怕这会儿人都逃出城了,茫茫四野,却往哪里找呢?
“江平?”门外忽然有人喊,苏小郎嗖一下蹿出去,发现是个老汉。
那人被一阵风似的苏小郎吓了一跳,哎呀一声,定睛一看,“哎,你不是江平啊?”
“您是?”苏小郎反问。
老汉指了指隔壁,“我是他邻居啊,听见好大的动静,以为江平回来了。”其实是听见又打又砸的,以为遭贼了,可看苏小郎的穿戴,又不似歹人,“你是?”
“我是江平的朋友,”明月从里面出来,努力维持着平和的表情,“您知道他去哪儿了么?他老婆呢?”
现在看来,江平满口谎言,他老婆当真病重吗?若是,他老婆去哪儿了?若不是……便是夫妻二人蛇鼠一窝,闹个鸳鸯大盗的做派!
朋友?老汉看看地上的断锁,再看看明月眉宇间几乎化为实质的怨气,心道这可不像是朋友的样子。
“那我不知道,”老汉并不关心旁人的老婆,面上突然泛起一点焦躁,“他是不是犯什么事了?年前他可找我借了五两没还啊!”
借钱?!
明月一怔,追问道:“果真么?只借了你一人?什么时候借的,为甚么借?”
老汉一听,哪儿还猜不出来,当即拍着大腿干嚎,又眼巴巴看明月,“腊月借的,说货款压住,一时回转不来……”
狗屁的货款压住,东家向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苏小郎忍不住道:“那您就借了?”
看您的穿戴,不过普通人家,那江平去岁挣了少说三四千两呢,到底谁借给谁啊!
“啊,”老汉瞪眼,“做了几年邻居,他这一二年间又恁般阔绰,偶然遇到难事了,借几两还不肯么?”
远亲不如近邻,人活一世,谁还能没个难处?
明月听得心堵,“这一二年间阔绰”,只怕是接了自己的买卖才阔t绰起来,那有娘生没爹养的混账王八羔子,竟又转过头来行骗!真是丧了良心!
老汉还在哀嚎,又想起什么来,甩着两条老腿跑去另外一家敲门,边敲边喊,“了不得了,姓江的那厮……”
“东家,这……”苏小郎看傻了眼。
真是没想到,江平私底下竟借了这么多家,真是几千两不觉多,几两不嫌少啊!
明月的半边牙龈已完全肿起,钝痛带得她大半个脑壳都木了,疲惫道:“报官吧。”
事到如今,依靠个人之力恐无法捉到江平。
明月和苏小郎率先去了衙门,稍后江平的几个邻居、朋友纷纷到来,也嚷嚷着要报案。
还没出正月就来了报案的,那差役甚是头痛,吆喝了几声肃静,“你们也是给骗了银子?”
众人又要嚷,却被那差役狠狠一瞪,指了带头的邻居老汉,“你来说。”
那老汉便说:“回老爷的话,我等是那江平的街坊,年前他推说周转不开,陆续向各家借了些,有借五两的,有借十两的……说好了转过年来就加倍还,不曾想如今人跑了,求差爷主持公道啊。”
那差役先看了明月一眼,命文书抄录,又有些无奈,“你们既说他是做大买卖的,怎么竟也信了这番鬼话!”
并非做大买卖的不能缺钱,而是但凡真做大的,一旦缺起来就不是小数目,三两五两够做甚么的!
瞧瞧旁边那位,一口气给骗去两三千两,那才是真对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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