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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得正站得直,谅他无处下手。”明月道。
“我观他颇有几分飞扬跋扈,”沈云来微微皱眉,“江老板可知他来头?”
嗯?明月心头微动,口中只道:“我与他不熟,只日常贩货打过几次照面。反倒贵店是老资历了,又常年往返于南北之间,手眼通天,正想请教呢。”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目光已经停在高管事面上。
我规规矩矩经商,老老实实纳税,麻烦不来找我就罢了,偏我去找麻烦不成?
万一在这里说了什么坏话,回头传到那厮耳朵里怎么办?
高管事笑道:“哎,江老板说笑了,不过寻常商人罢了,日常本分经营,此番也是贵人赏脸,行个方便,何谈手眼?虽说这边常年有伙计,都是些老实蠢笨人,整日埋头琢磨料子,如何能识得官场中人?”
“哦,原来如此。”明月做恍然大悟状,然后埋头吃菜。
见她不接话,一旁的春枝更像看窗外西湖入了迷,也不吭声,高管事和沈云来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
“江老板无需多心。”沈云来垂眸笑了下,复又望向明月,“皆因此番借了陈大人的东风,若叫他因一时善心而被同僚记恨,我着实故意不去,因此才想着借借江老板你的东道……若能私下见一面,彼此解除误会自然最好;若不能,也只好这么着。”
对嘛,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多好!说白了就是想“打通关节、官商勾结”嘛!绕来绕去试探个什么劲!
沈云来退了一步,明月也不好一味装傻,捡着能说的含糊说了些,“我确实与他不熟,来历实在不知,只听过些许传闻,据传此人办事勤勉、雷厉风行,又爱亲历亲为,颇具肃杀之气。”
那就是很难缠了。
沈云来唔了声,沉吟片刻,“似非善与之辈。”
高管事想了想,“可知他有何喜好?”
有那么个人盯着,总归不妙。
明月摇头,“不知。”
其实她知道:爱抓人、爱财嘛!
可这个能说吗?
春枝适时叫人进来换热茶,其余三人顺势安静下来,心思各异地吃菜。
为官者,所求者无非“权势、财色”,前者锦鸿无能为力,但后头的,大可以一试,沈云来暗自想着。
只是中间毕竟涉及到陈大人,论资历、论品级,皆在卞慈之上,若太过主动,倒显得做贼心虚,恐有损陈大人的颜面,京城那边不好交代;若不主动,只怕以后再用官船,都不得安生……
热茶上来,沈云来顺势给自己换了一杯,心不在焉地品着。
果然,还是要尽快回去,问问上面的意思。
可一想到要去见那位“有实无名”的岳丈,沈云来心中便一阵烦躁。
难啊!
“……难说,那二人既非姓陈的下属,也非他的长随,而是京城一家名叫锦鸿的绸缎庄主,在杭州本地也有据点,分明就是官商勾结,逃税来的。这两日光各样布匹就上千,另有海外来的几样新鲜玩意儿,如此数量巨大,怎会自用?粗粗一算,光这一回看得见的就值几万两,逃税几千两之巨,一年呢?十年呢?细想来,真是触目惊心。”
沈云来在谋划卞慈时,卞慈也正与人琢磨他。
坐在卞慈对面的正是明月的邻居,谢夫人之夫,林劲松,闻言神色凝重,“此并非个例,眼见成泛滥之势……”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可卞慈明白他的意思:蛀虫极多,但是律法有文,官船免检。
除非有切实的证据证明官员本人违法了,不然谁都不能随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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