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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火焰渐渐升高,又把剩下的银票拿出来,慢慢想了一回,迅速分成三份,“明日先去租车,将货分散开藏匿于车厢内外各处和牲口腹下。春枝,胡记的人大约不认识你,你带着货和三百两银票先进城。七娘,你带五十两,我带六十两,咱们隔开几个人,先后入城。”
“东家!”二人急了,异口同声喊。
自上回离开固县,三人同吃同睡,未有一日分开,虽非亲生,却情胜姐妹,如何听得了这个!
“都别说话,听我分派!”明月抬高声音,对着无边黑夜重重吐了口气,“若一切顺利,咱们仍在王家酒楼会合。若我出事,春枝,记住了,不要回头看,更不要被人瞧出破绽,先去找孙都头,更不要忘了卖货。那几家你都熟,若他们问起我为何不去,就说我偶感风寒,不宜见客,记住了?”
春枝感受到空前的凝重,张了张嘴,一时间竟发不出声。
她看着摇曳的火光照在明月脸上,读懂那双被火照亮的眸子里满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勇气。
“记住了吗?”明月死死盯着她。
不得不说,这个安排很冒险,但凡春枝有二心,带着银子和货跑了……
但明月必须,也愿意赌一把。
感情上讲,一年的接触让明月清楚春枝是怎样的人,可以信任;理智上讲,离开马家的春枝在固县已无容身之地,而一旦离开固县,她又没有可以施展的空间,唯有跟着明月,才有无限可能。
“记住了!”春枝咬咬牙,用力点头。
若出事,绝非小事,找人疏通必要银子,卖了货、收回货款才有希望!
“春枝,若进城时无事发生,你先到酒楼,记得开三间房,不要紧挨着,但也别离太远,住进去之后,我们都要略作修饰,彼此间装作不认识才好。”明月边说边拿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力求无漏。
“东家,”七娘忽咧嘴一笑,“人是咱俩一起打的,若您出事,我也跑不了,何必分开?外头有春枝一个就够了。”
明月用力拍拍她的肩膀,“好七娘,不过还是听我的吧。”
万一呢?
多走一个是一个。
她有预感,这次进城,必不会平静。
一山不容二虎,与胡记的龃龉一日不平,双方便一日如骨鲠在喉,不得安宁。
来做个了断吧,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固县这块肉,她吞定了!
三月初一,固县西门。
临近正午,入城的人并不多,以春枝的经验,守城衙役大多会在时候偷懒,查验并不细致。
可今天却有些不同。
专供平民出入的小城门内侧比平时多了一个人,专盯着十几、二十岁的大姑娘小媳妇看,惹得许多人敢怒不敢言。
城门幽深,在外准备入城时根本看不见,而等能看见时,想走也来不及了。春枝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她近乎本能地想要回身示警,对方的视线却已落到她身上,“做什么的?从哪儿来?车上还有什么人?”
要糟!春枝把心一横,扯开嗓子大声吆喝,“走亲戚串门子,拉了些人家不要的铺盖、皮袄、老布……”
她说的纯正固县方言,问话之人的表情立刻便松弛了,又扭头看角落里坐着的年轻男人,见对方摇头,再看车内果然乱糟糟的堆着些横七竖八的皮袄、厚重铺盖等物,下面也方方正正的,虽多,却藏不下人,便摆摆手叫她过去,“快走快走。”
东家听见了吗?七娘听见了吗?她们走到哪儿了?春枝心里敲鼓一般七上八下的,又大声问道:“差爷,出甚大事了?往日可没管的呢,今儿怎得这样严?”
“吼什么,老子没聋!”那衙役捂着耳朵道,“问那么多作甚!还不快走!”
这娘儿们什么驴嗓子!震得脑瓜子嗡嗡的。
春枝不死心,还要再说,却见一直坐着的那男人双目圆睁,突然颤巍巍站了起来,指着春枝后面对几个守城衙役喊道:“就是她,就是她!”
春枝这才发现,那人一条腿是瘸的,所以才要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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