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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成一局的徐婶子俨然已恢复了活力,听说明月有意将隔壁出租,又欲包揽此事,“这样的地段,这样的屋子,只有主挑客,断没有客挑主的。你且瞧着吧,不出三天,保管租出去!”
因昨夜惊魂,如今绣姑对徐婶子的交际多少有点担忧,唯恐引来极恶之徒,便也掺一脚,“我也帮你问问。”
她家附近多有人家开小客栈,一准儿有想长期租住的。
“那就多仰仗二位费心了。”明月想了想说,“能尽快整租出去最好,可也不能一味求快,需得是清白正经人家,来科举的读书人和异地为官的租客最佳,商人次之。”
对外租房就不得不考虑折旧,有功名者为礼法束缚,多少会顾忌点礼义廉耻,实际损毁起来也有限。可经商的就不同了,明月自己也是商人,短短一年下来,见过多少没王法的事?如今出门经商的还是男人居多,少不得吃酒应酬,既要应酬,想必席间也少不得吹拉弹唱、淫词艳曲,更有甚者,又要包养外室、豢养妓子,做出些腌臜事来,天长日久的,屋子都被沤脏了。
况且另一半她还要时不时来住呢,总要图个清静安稳。
果不其然,一听这话,徐婶子就迟疑了,“来此处租赁的,自然是买卖人居多,且给钱也痛快。”
明月知道她的心思,笑道:“好婶子,您今儿帮了我的大忙,我必要给你包个大红包!改日谁若帮我找着合适的租客了,另有谢礼。”
见她没忘了自己的功绩,徐婶子心下熨帖,“说得也是,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还是与斯文人为邻的好。”
稍后,徐婶子回家休息,绣姑顺便回去告诉七娘和春枝,明月则自己留在新家,慢慢收拾。
原本徐婶子和绣姑也想帮忙,但都被拒绝了。
过去短短几个时辰内发生了太多事情,明月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
当所有人都离去,陌生的新家只剩下自己,昨夜的一幕幕重新在明月脑海中滚动:
码头,私盐,殴打……新家。
她在被挖得一塌糊涂的金桂旁蹲下,用手一点点将土坑填平,然后顺着树干慢慢望上去,看树,看天,看房檐,看四周整齐的灰瓦和白墙。
空中白云悠悠荡过,晨间清风送来竹林清香,墙外是熙熙攘攘的车马行人,墙内自成一方天地,如此静谧。
新家啊,我的家。
真是奇妙,哪怕之前已经来过杭州很多次,怀里也揣着大笔银子,可明月总觉得不踏实,真就如河中浮萍般,飘飘荡荡,随波逐流。
可现在,不同了。
哪怕现在屋子内外还乱糟糟的,她就是越看越欢喜,甚至连吹过来的风都显得分外温柔。
明月轻按怀中放着房契的位置,非常神奇地感到了安心。
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地下钻出,牢牢地将她两只脚黏住,继而向上攀援,又把她的心稳住了。
啊,这就是我的家了。
她突然迫切地想要倾诉,想要一位可以充当自己长辈的温柔的和气的人来分享自己的喜悦。
可她没有娘了。
毫无征兆地,她想到了常夫人,那位与娘并不相像,却同样宽和包容的女郎。
说干就干,明月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冲到街上买了文房四宝,怀揣着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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