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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谢,如获至宝。
稍后回到客栈,绣姑见她买书还诧异,“如今你竟正经要写文章了不成?”
明月失笑,“我哪有这个福气!”
正说着,竟过来一个熟脸,开口带着浓重的闽南口音,“姑娘,要浆洗衣裳么?只要一文钱一件。”
明月一怔,这不是上回来碰见的对门那个来寻丈夫的么!记得叫七娘?竟还没走?瞧着干瘦好些,十分憔悴,活像换了个人似的。
只是眼神依旧平静,平静中透着股韧劲儿。
明月的衣裳昨晚就顺手洗了,这会儿倒不必旁人来,那女人听了也不纠缠,略福了一福,伴着蝉鸣转身走了。
“怎么回事?”她一走,明月便低声问绣姑。
绣姑叹道:“早几日就这么着了,一直没找到人……她身上没几个钱儿,又没地方去,我怎好眼睁睁看她流落街头,暂时让她睡睡柴房。她呢,也算勤快,杂活全包了,日常帮人浆洗衣裳赚些伙食。可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天长日久的,还能真一文不给?可她家小店仅四间房,哪里用得着再雇人呢?
“那她还不走?”明月更惊讶了。快两个月了吧?每日开销不是小数目,若找不到,还不如先回家呢。
“回不去了,”绣姑唏嘘道,“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公婆十分刻薄,娘家兄嫂也非善与之辈,唉!”
同为有家不能回者,明月不禁涌起一点同命相连之苦,“果然找不到么,干脆报官算了。”
“衙门里日日千头万绪的,哪里管这个,”绣姑撇撇嘴,“况且早说是求学来的,亲爹娘都不着急,纵然她硬说是死了,无凭无据的,人家也不当真呢。”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说,“说句不中听的,那男人如今到底在不在杭州还不一定呢。”
明月也这样想,“依我说,说不得就是男的一家子合伙做戏,偏要将她蒙在鼓里呢。”
若儿子果然好几年没动静,爹娘还能不着急?一准儿有鬼!
绣姑嗯了声,“我也这么想。”
其实那女人未必不知道,只是知道又如何?不过找个借口,拼命吊着叫自己活下去罢了。
说着说着话,巧慧从外面回来,也不知跟谁玩的,热得小脸儿通红,豆大汗珠顺着鬓角、脖子哗哗直流,手里还抓着几只吱哇乱叫的知了,“娘,明姐姐,我捉的!”
她身上呼哧呼哧直冒热气,浑似移动的火炉,看得绣娘眼皮子突突直跳,“你也不怕热!快跟我去洗澡!”
小兔崽子们石头变得不成?大人坐着一动不动都难熬,她们竟能在大日头底下嗖嗖跑!
明月大笑,目送娘儿俩嘻嘻哈哈远去,余光瞥到角落里吭哧吭哧搓洗衣裳的女人,心里渐渐冒出一个念头。
只是事关重大,看看再说。
眼见七娘洗干净一盆衣裳,往院子里晾了,也不歇息,竟擦擦手,又带上帷帽往外去。
明月一声不吭,悄悄跟在后面。
就见七娘一路往城里去,逢客栈便进,遇人便问:“大爷,要浆洗衣裳么?一文钱一件……娘子,要浆洗衣裳么?一文钱一件。”
但浆洗衣裳不算什么难事,既有自己洗了的,也有旁的抢活儿的,七娘问了一圈也才三件。
大约来过许多次,许多伙计、闲汉都识得她,远远看见便笑,还有人嘴上不干不净的,“嫂嫂,过来吃杯酒吧!”
“好个能干的婆娘,我家有许多被褥要浆洗,你去不去?”
饶是明月都听得火冒三丈,可七娘只装作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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