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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眼里有看破少年假装一本正经伪装的戏谑,但他没有讥笑,没有嘲讽。
他陪着他走过安静又漫长的安大银杏小路。
育知楼前,花期已过的紫藤树下,连阳光都格外偏爱身穿白色衬衫的帅气学长——他置身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朦胧又美好,让问路的人心跳短暂加速,于是欲盖弥彰地说了句蠢话。
“前面就是了,下次不要记错。”
语气正直的像是自己才是带路的人。
紫藤花有了气息,曾光顾过几次旖旎梦境的模糊人脸,在这一刻终于变得无比具体——
明明是不同的衣着打扮,梦里朦胧的轮廓却和站在满树金黄下的人严密重合。
傅聿初,他……他穿白色衬衫真的很好看。
怎么会忘了呢,怎么就忘了呢。
那些偏执,那些病态,那些带着弥补的占有欲,那些藏在不经意眼神里的欲言又止。
在这一刻好像都有了答案。
时稚想起酒店那晚,傅聿初问他对象呢;想起悦澜居小区门口的昏暗车厢里,傅聿初问他有没有去过安大的育知楼;想起落地窗前他对银杏头像试探时,傅聿初说的那句“或许你可以在上面加个'sz'”。
还有燕湖那晚。
傅聿初对他跟徐以宁在一起的时间格外敏感,而自己面对大学名不副实的那两年,却说没关系,都过去了。
可怎么会没关系,怎么能没关系。
幸好伴着遗憾,喜悦夹杂着心疼,形成密密麻麻的软,再变成尖锐锋利的刺,一同涌向时稚,严严实实的包裹住他。
他突然有点喘不过气,嗓子干的要命。
让时稚羡慕又不肯承认介意的、项兢口中曾让傅聿初三年又三年的破防,竟是原来如此。
酒店那晚时稚只是顺从欲望的放纵,而傅聿初却是清醒着沉沦。
——傅聿初确实有得选,因为他的选择从来都是时稚。
该高兴的,可时稚却莫名难过。
他嗓子发干,满嘴都是苦闷。他像握在掌心里的银杏叶,意识在漂浮,身体却被牢牢托住,被傅聿初始终沉默无声地托着。
时稚的心里被巨大的心疼和喜悦混合的情绪占据,像经历过无数遍发酵的气泡酒,醉的他心脏钝痛全身发酸,但脑子里却在不停地冒泡,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最后彻底炸开,炸成绚烂的烟花。
晚风夹杂着落叶的簌簌声吹醒了时稚,他用力擦擦眼睛,悄悄地、快速地跑过去。
傅聿初若有所感,时稚在他转身的前一秒跳到他背上,紧紧攀住他。傅聿初几乎是凭着本能稳稳地反手托住了时稚,将他牢牢背在身后。他没有再回头,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时稚趴在他宽厚温暖的背上,脸颊埋进他的颈侧,深吸一口气,在独属于傅聿初的干净气息中,情绪渐渐平复。
“怎么了?”
傅聿初微微侧头,贴了贴时稚冰凉的耳朵。
时稚没有马上接话,过了几秒后他吸了吸鼻子,凑到傅聿初耳边,学着记忆里的样子,用一种带着点青涩忐忑的语气,小声问:“同学,你知道育知楼怎么走吗?”
傅聿初身体明显僵了下,一时间忘了说话。
不等他给出别的反应,时稚又趴在他身后继续说:“其实我知道怎么走,就是考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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