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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山洞顷刻间被光亮填满,他知道她肯定有所察觉,因为她垂在地面上的左手轻轻动了动,片刻后,头也缓慢抬起来,眼睛因适应不了明亮的光线而眯起,脸上神情麻木,带着刚睡醒的懵懂,又像是很久未曾合眼。

未免闪到她的眼睛,他把手电筒往地下打去。照在洞壁上的光亮暗了几分,她影子的边缘随之模糊起来。

借着那点儿昏聩的亮色,他与她静默地对视着。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来。

他也没有问她为什么躲在这。

手电筒微弱的光亮浅浅地燃在她眼底,如火苗般跳跃,时而式微,时而猝然明亮。

山洞里似是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不知过去多久,许思睿朝她张开左臂。

她改掉蜷缩膝盖的姿势,直起上身,向前膝行几步,伸手一把抱住了他,手臂勾住他的肩颈,冰凉的脸埋进他肩窝。

他收拢手臂环住她的腰,右手顺势摁灭了手电筒,扔开手机,手护在她背后轻轻替她顺着。

祝婴宁穿得很单薄,外套脱下来放到了一边,身上只穿着一件聊胜于无的毛衣,他抱了一会儿就察觉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都凉凉的,于是解开冲锋衣的拉链,把她拢了进来,在山洞里摸黑调整姿势,背靠洞壁,让她更舒服地坐在自己怀里。

这姿势并没有唯美到哪里去,因为他的腿完全舒展不开,曲起来会硌到她,伸直了又会踩到对面的洞壁,只能不尴不尬地半曲着。

好在狭小的空间也不算没有好处,没多久他就感觉怀里单薄的身躯逐渐温热起来,像冻硬的馒头在蒸锅里逐渐松软。她还是维持抱他的姿势没撒手,伏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他本人同样不想提醒她松开,靡靡夜色消融了白天礼义的界限,他垂下脸,用泛凉的唇轻触她仍通红的耳骨,将她拥得更紧。

过了一会儿,他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会哭。”

而事实上,她并没有在哭。

祝婴宁在他颈间摇了摇头,声音像刚睡醒一样闷着,细弱且有些模糊:“我哭不出来。”

如果仅仅是面临一个亲人的死亡,她可能真的会在这种脆弱又被安慰的时刻痛哭失声,但在短短几天内相继失去两个亲人,她的心情再无法简单用哭来形容。

伤心吗?也许是有的。但更多的是荒谬、无力与缺乏实感。

“我什么都来不及做,他们就离开了。”她说。

沉默良久,久到洞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零星小雨,她才再度张了张口,缓慢地对他说了许多话。

“许思睿,我阿爸对你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他死了,你可能觉得死了也就死了,心里不会有多少感触。”她轻声说,“其实他卧床那么多年,昏睡那么多年,对我们全家人来说,他也和陌生人差不多了。我已经忘了和他相处是什么样子,也忘了他健康时是什么样子。我们都知道他好不起来,也都隐隐约约做过现在这种心理准备,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刻这么突然地故去……”

“我曾经以为他去了,我不会有多大感受,顶多只是会感到一点点悲伤,对一件已经做足准备的事,对一个注定分离的人,人能有多大感受呢?可他真的走了,他的形象又突然在我脑海里清晰起来,这几天我总是想起从前的事。”

“不是多么深刻的事,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而已。我没上学前特别顽皮,放鞭炮不晓得躲,蹲得离鞭炮很近,想看它是怎么爆炸的,被我阿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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