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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三下学期,自从她跟章嘉程坦明自己本科毕业后打算直接前往基层工作,帮助贫困地区的人,他们的关系就逐渐开始滑坡了。他吃惊地问她没在开玩笑吗。他的惊讶一度让祝婴宁颇感讶异:“我一直在做志愿、研究相关的课题,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的志向。”

他沉默了,过了许久,才轻声说:“我以为你做这些是为了保研……然后找到份好工作。”

他一直就是这么规划的。

努力学习保持绩点、加入学生会当干部、多做志愿加志愿分、参与国家扶持的重点项目、利用时代与政策红利扶摇而上……他做的那些事乍一看与她高度重合,动机却完全相反,而他们谈了两三年,竟然都没发现这份不同。他默认她是自己的同类,她默认他与她志同道合。

第一次思想的冲突没能改变什么,祝婴宁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章嘉程则觉得祝婴宁只是一时被主旋律思想洗脑了,等她意识到人心险恶,就不会再抱有这样天真单纯的幻想。

他来自穷地方,知道贫穷往往伴随着认知的浅薄,人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穷。正因为生于斯长于斯,亲自感受过人心的穷困潦倒,所以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回去。他和他妈妈努力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远远逃离当年那个贫穷的渔村。

他不明白同样出生于小地方,祝婴宁为什么会想着重返来时路。他唯一能想得到的解释就是她一时鬼迷心窍了。

这次谈话过后,他们依然和从前那般相处,不同的是,在发现祝婴宁的导师非常希望她保研本校以后,他时不时就会在她面前提及她导师的建议,并随口附和几句。

大多数时候她都一听一过,但有一天,她参加完竞赛,本就累得要死,想起他们好几天没见面,还是顺路带了些他喜欢吃的点心,打起精神想要见他一面。结果见面后他依然在滔滔不绝地唠叨保研的事,压力与疲倦堆积到了爆发的阈值,她突然心生厌烦,没控制住情绪,当场和他吵了起来。

那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争吵。后来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分不清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吵架吵得越来越频繁。

另一方面,章嘉程对自己的规划原本是保研本校,但某天他实验室的老师和他谈话,说觉得他很有天赋,也有拿得出手的GPA和科研经历,完全可以试着申请国外的大学。他给了他许多实质性建议,回家以后,章嘉程试着和章梅提起这件事,烦恼国外留学的高费用,陆彬在一旁说:“只要你想读,我全力支持你。”

就是这句话彻底动摇了他的决心。

他的天平逐渐倾向出国留学,可这决定如鲠在喉,无法在祝婴宁面前提及,尤其大四开学那天,她眉开眼笑对他说:“我想到两全其美的方法了,我去考定向选调生,在基层做两年,以后再调回省直或者参加中央遴选考回北京,你觉得怎么样?”

她在自己的理想以及与他的感情中寻求平衡的方法,即使他们争吵过那么多次,她也从来没想过放弃他。

章嘉程说不出话,她明亮纯净的眼睛倒映出他的卑怯与胆小。那句“我也许会出国留学”死活没能突破他的齿关到达她耳畔,他在恒久的纠结中选择了沉默。

直到几个月后,他参加完GRE考试,祝婴宁才从他导师口中意外得知真相。

现在想想,真正的裂痕就是那时产生的,从那一刻开始,她就渐渐将他在她心目中的比重以递减趋势渐次抽离了。她有一种控制自身感情的能力,也许是出于强大的自我保护机制,也许是天性使然。

但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章嘉程一直觉得,虽然是他先选择离开,可他其实并没有做好分离的准备,他依然保留着异国几年最后与她修成正果的幻想,在这段关系里,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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