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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菩珠这才反应过来,难怪上元节次日他们整装出发,而且路上谢执砚时常会一下子消失数日,然后再出现。

前几日她月信腹痛,他一向控制得很好的情绪,也难得显露出几分焦灼。

“郎君怎么一开始不和我说?”

谢执砚诚实道:“怕你担心。”

盛菩珠点点头:“那我需要准备什么?”

“菩珠,你什么都不必准备,照顾好自己就好。”

谢执砚见她神色恍惚,伸手把人搂进怀里,声音沙哑:“我会尽快回来。”

“好。”

“我等你。”

凤初三年,春,突厥和回鹘覆灭,散落在漠北的各个部族同样四分五裂。

贞德九年,谢执砚用了两年时间,打退了占据河西走廊近四十年的突厥和回鹘,十战十胜,拿回了沙碛和草原的控制权。

而从凤初二年至凤初三年,不过一年时间,谢执砚带着玄甲军杀进大漠,不光是沙碛和草原,他要的是玉门关永久的太平。

消息传来那日,盛菩珠正在玉门关内刚开不久的琳琅阁内看从长安寄来的信,明媚的春光从枝叶上落下斑驳的影子,往南的马车不时从铺子前驶过。

宽阔的街道两侧,忽然人潮涌动,不知何处响起一声惊呼,后方黑压压的铁骑如潮水般没有尽头。

“是谢氏的玄甲军。”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轰隆隆的马蹄声如雷鸣。

盛菩珠倚着雕花木窗,琳琅阁三楼踮着足尖往下看,盯着战马上墨色清隽的男人,恍若隔世。

通体漆黑的战马踏过石板上,谢执砚没有佩戴头盔,墨发以玉冠高束,棱角分明的眉眼,宽阔有力的肩腰被那庄严持重的铠甲压着,身后三千亲兵,蜿蜒没有尽头。

“夫君。”

盛菩珠临窗招手,带着香风的帕子,被她掷到男人怀里。

两人隔着人群,目光相撞,仅一眼,男人勒马翻身而下。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先是骤然一静,然后发出更热闹的调侃声。

“郎君叫我好等。”盛菩珠见谢执砚大步走近,强撑着迎上他灼热的视线。

“菩珠。”谢执砚胸膛起伏,喘息很剧烈,他想把人紧紧搂进怀里,又怕身上黄沙粗粝磨破了她娇嫩的肌肤。

这一年时间里,他们只短短见过三次,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整整过去五十六日。

“郎君怎么不抱抱我?”盛菩珠故作平静,声音却是哽咽的。

根本装不下去一点。

谢执砚眼神很深,克制只不过停了数息,端起桌案上凉透的茶水一口饮尽,连带茶叶都嚼了,才对着盛菩珠重重地吻了下去。

盛菩珠回以重重的咬,纤臂攀在谢执砚的脖颈上,铠甲太硬,撞得她手臂很痛,但根本就是不管不顾,两人身子紧密相贴,在彼此唇齿间争夺着最后的甘露。

“我想你了。”

“想得快要发疯。”

谢执砚喘息着,霸道又强势,盛菩珠被他吻得双颊绯红,津液来不及吞咽,分离时扯出靡丽的银丝。

大漠、黄沙,胡饼烤得金黄飘着麦香。

谢执砚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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