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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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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血迹早已擦拭干净,深灰色的地砖映着窗外惨淡的天光,四下悄然无声。

暖阁内里,盛菩珠手中捧着一碗漆黑的汤药,正一勺一勺地将深褐色的药汁喂到老夫人嘴边。

“你放着就是,让蒋嬷嬷来。”

“我哪舍得让你亲自伺候。”

老夫人

半倚在软榻上,声音有气无力,唇色苍白,仿佛一夕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孙媳伺候您,也是应该的。”

盛菩珠温声道:“更何况蒋嬷嬷一向听您的吩咐,孙媳若不盯着,您恐怕又要让人将药偷偷倒掉。”

老夫人勉强笑了笑,唇舌都是苦的,已经麻木到吃不出药味,目光却虚虚垂下,没有焦点。

闹了这么一场,两房之间算是彻底撕破脸面。

一碗安神汤药见底,盛菩珠从蒋嬷嬷手里接过帕子。

忽然,一只枯瘦冰凉的手,颤巍巍抬起,紧紧攥住她的手腕。

盛菩珠动作一顿,抬眸望去。

“菩珠,你跟我说句实话,我是不是真错的。”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该心软,不然你母亲与父亲何须避去天长观,一年半载时光都浪费在那样清苦的地方。”

说到这里,老夫人浑浊的眼睛刺红一片,嘴唇哆嗦着,神情也变得恍惚。

她手掌用力,指甲几乎掐进盛菩珠娇嫩的皮肤里,带着深深的绝望:“就是他是我第一个孩子,不愿习武,那读书也不错,总能有好的前程,我就这样一次次纵容,才让他敢这般肆无忌惮地试探我的底线。”

应该我喝了安神汤的缘故,很多清醒时不太能说出口的话,趁着糊涂时,反倒没了各种顾忌。

蒋嬷嬷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盛菩珠倒是镇静,换了湿帕给老夫人擦眼泪,又哄着她慢慢躺下:“您累了。”

老夫人闭着眼睛,摇摇头:“我以为终究是亲生骨肉,就算打断骨头那也连着筋,纵使他野心勃勃,但总该念着我与他之间的母子情分。”

“当初在他父亲战死玉门关那一年,我就该狠心分家,绝了他的任何异心。”

谢清姝的婚事,就如同一把刀,撕开了两房之间本就摇摇欲坠的平衡。

谢举元野心与算计,对于老夫人而言,远比任何时候都让她痛彻心扉。

盛菩珠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听着。

洞开的窗子,有天光落进来,傍晚暖黄色的夕阳勾勒出她沉静的侧脸:“祖母,心软并不是错,顾念骨肉亲情更不是错,常言道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盛菩珠轻轻反握住老夫人冰凉颤抖的手,她顿了顿,目光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错的是利用您的心软,不断索取,甚至意图摧毁百年谢氏的人。”

“比起其他的,眼下更重要的是,您要养好身体,只要您在,谢氏必然乱不了。”

“等太子妃诞下嫡子,太子的储君之位稳固,萧叙安再如何那也只是萧氏旁支,成不了气候。”

老夫人怔怔地看着她,喉咙剧烈一滚,嘴唇翕动,半晌,她还是把未说出口的话咽回去。

她不敢说,也不能说。

就怕一语成谶,毁了百年的谢氏根基。

夜深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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