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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刚有动作,手腕便被人一把攥住。

男人的手力道极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指尖甚至隐隐发颤。

谢执砚猛地将盛菩珠拉进怀里,他一只手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宽大的掌心近乎霸道地覆上了她的双眼,彻底隔绝了一切投向窗外的可能性。

眼前陷入黑暗,所有喧嚣似乎都被这只手隔绝在感知外。

一能感受到的,只有谢执砚掌心的粗粝纹路和微凉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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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这是作何?”盛菩珠脑袋发懵。

“别看。”谢执砚俯身靠近,落在她耳畔的嗓音,似乎压抑到极致。

“好不好。”

他说的每一个字,更是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浓烈到近乎阴郁的占有欲。

滚烫的气息,烫得她耳根酥麻,“为什么”三个字卡在喉咙里,按照正常的反应她该问的,但是今日的状元。

洛阳裴氏五郎,她与他之间,实在敏感。

盛菩珠不禁怀疑谢执砚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柔软的身体僵住,眼睛看不到,呼吸间全是他身上令人心悸的柏子香。

“嗯。”盛菩珠小小声地应他。

温热的小手覆在谢执砚手背上,然后紧紧抓住,一切热闹像是与她无关。

谢执砚看着怀里不可思议乖巧的妻子,他一言不发把人带离窗子,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把盛菩珠打横抱起。

“抱歉。”

“失陪。”

谢执砚走得快,他觉得自己能把情绪克制得好,可当真的发生时。

他竟发现会如此嫉妒。

并不是对妻子的不满,而是对整个长安觊觎她的异性的不满。

更别说她今日要看的还是那位春风得意,打马游街,风光无限的状元郎。

哪怕只是一眼,也足以点燃他心底那头名为嫉恨的凶兽。

马车里。

“郎君要带我去哪里?”盛菩珠表情已经恢复平静,美眸甚至含笑看向一言不发的男人。

车厢内光线晦暗,只余窗外极快掠过的影子,谢执砚沉默着,下颌线绷得有些紧。

盛菩珠被他牢牢箍在怀中,方才窗外喧嚣鼎沸的人声,状元郎的风光,皆像是黄粱一梦,从未发生。

“到了夫人会知道。”

“总归不会把你卖了。”

黑暗中,谢执砚目光沉静如水,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

他声音依旧很哑,只是收紧了手臂,将她的侧脸按回胸膛,似乎只有这样亲密无间,才能缓和他心底怒烧的情绪。

既然他不说,盛菩珠便不再问。

马车不知行了多久,最终缓缓停下。

一个多时辰的距离,早已出了长安城,外头不再是朱雀大街的喧闹,而是另一种森严肃穆的寂静,偶尔有甲胄摩擦的金属声,和更远处的地方传来的训练声。

谢执砚率先下车,随即不由分说地将盛菩珠打横抱下马车。

临近黄昏,春风带着凉意扑面。

盛菩珠下意识地攥紧男人的衣襟,抬眼望去,一边是旷野,另一边是高大的山林。

而驻于两种景色的正中,像巨兽一样匍匐在天地间的是连绵像望不到边界的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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