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今时之月(1 / 2)
这一幕正好被从诗会回来的沈桉看到,沈桉连忙打发了同车的世家公子哥下了马车。沈桉气恼地将沈婉吟扛上马车,驱散了看热闹的众人。
“如今你倒出息了,向来男婚女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可倒好,不仅当街求嫁,还如男子般要想人提亲了?你想嫁给谁不好,偏偏是陈家的陈潜。看回家之后爹爹如何罚你,这次爹爹哪怕是打你,我都不为你求情!”沈桉对这个妹妹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偏偏气急败坏他又无可奈何,倘若他爹爹真打了沈婉吟,他沈桉也绝不可能不护着。
“陈潜如何,陈潜才当的上是当世好儿郎,如今还有谁家公子能如陈潜一般,文武双全还长相英俊,哪怕是哥哥也无法比拟。你怎能说出如此话的,你就该觉得我身为你的妹妹,不辱没沈家门楣,能瞧上如此俊才。”
沈桉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能依着靠背,扶额长叹家门不幸。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成了全京都的饭后茶资,人人都在感慨定远侯家陈潜是多英俊多有才华,如何得了首辅大人家独嫡女的青睐,竟叫她当街求亲。此时更是让陈潜在京都名声大盛,人人都穿“生子当要生陈潜”。
沈易明自然不同意自己的独嫡女嫁给陈潜,此时却闹得满城风雨,自己成了全京都的笑柄,即便如此他也绝不会允许这门亲事。在加上陈渊没有提亲的意思,沈易明自然不会主动说起这事。
反正沈婉吟还小,关在家中几年,等她长大这事就过去了,人们也就淡忘了。
经此一事陈潜更是在京都声名大噪,对于这件事陈潜也只是淡淡的态度,沈婉吟这个名字也不过是在餐桌上听家人提起过一嘴,是个爱穿红衣的女子,其他的在没有印象,甚至他都没看清那日拦马车的女子是和模样。
自出生开始陈潜便“不一般”,人人都说定远侯家小公子天资聪颖,绝非常人,为了对得上这些称号陈潜没日没夜的努力,读书、写字、练武、画画无不精通。陈潜早就厌倦了别人口中的陈公子,别人口中的陈公子,主要要是个不平凡的人。
可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天资聪颖,没有绝非常人。终于陈潜的出众引得了别人的不满,再加之陈渊在朝堂上一贯嚣张,树敌无数。
一剂毒药下在了桂花糖饼中,被陈潜吃进嘴里,自己陈小公子失了声,不在完美。父亲母亲都尚且不能接受自己变成哑巴,在大家的眼中自己又是如何?
是不是都要说定远侯家陈小公子好好一个人,偏偏是个残废。
陈潜哑了之后定远侯府在没有往日的风光,家人也都要背负着哑巴陈潜的名字,陈潜厌倦了朝堂,厌倦了京都的生活。同时父亲也厌倦了无能的自己,同样不能接受落下残疾的自己,将自己赶离了京都。
刚刚哑了那年,陈潜尚不能接受,觉得天道不公,从前光鲜亮丽的陈小公子,变成了口不能言的样子。来洛城几年,陈潜终于明白,自己脱了陈潜的外衣,日子能过得多么潇洒。
他的晚月自与相识的时候,陈潜便是哑了的模样,晚月见到的便是自己最糟糕的样子,从未听过自己的那个虚名。
晚月认识的陈潜,便是纯粹的,最真实的陈潜,真真正正的陈时元。
眼下他该珍惜的不是京都的繁华与岁月,而是眼前这个在平淡日子中一直陪着他,给他温暖,给他希望的晚月。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人你认识吗?”晚月大老远就看到陈潜走过来,扔了手中把玩的一根狗尾巴草,跳下马车就朝着陈潜跑来。
那小厮也看到陈潜回来,向陈潜行了礼便走了。面上做足了礼数,看起来风轻云淡的,心中却是只擦冷汗,万般感谢了陈潜回来的如此之外,好叫他早些逃离了那话痨小祖宗。
正值正午,晚月在马车上等他的时候脑门已经出了丝丝细汗。陈潜用袖口擦去晚月的汗,比着手语:“从前相识的人,招呼了两句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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