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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没离开的眼神不自在,垂眸将下半张脸往斗篷里埋了埋
这白狐斗篷出自云州最好的成衣坊锦绣华坊,是那儿的老板压箱底的宝贝,不仅皮毛颜色雪白毫无杂色,还都是只取的狐背和腋下的皮毛。领口一圈狐毛随风轻抚着宋窈雪白的下颌,衬着泛着薄红的侧脸,以及泪珠未干的眼婕,宛若易碎的琉璃一般。
都说人靠衣装,自打认回宋窈,大长公主无时无刻不想着把对宋窈的满腔母爱具象化,见宋窈身子单薄,更是心疼念叨的不行。这几日,几乎已经将云州有些名气的酒楼厨师,亦或是成衣铺子的裁缝都请进了驿站,变着法儿的想将宋窈照顾的好些,如此尤嫌不够好。
这也正常,大长公主自己虽然已经吃斋念佛多年,如今对于吃穿早已不甚在意。但她以往可是先皇唯一的妹妹,太上皇唯一的嫡公主,从小锦衣玉食,千娇万宠着长大,吃穿用度都没走过后宫内务府,而是太上皇特意给开小灶,安排人手,精致无比。及笄后出宫立府,太上皇还特意允她将这些人都一起带进了长公主府,生怕委屈了自己女儿。
云州虽然相对繁华,但与京城相比还是差得远,这对于见惯了奇珍异宝的大长公主来说,自然不够入眼。只可惜自从她避世清修后,便将用不着的人都留在了京城长公主府,只能先“将就”一下了。
当然,对于向来习惯于将自己隐没在人群中的宋窈来说,早已有些过了。平日里在驿站,她碍不住大长公主的兴致,更拒绝不了亲生母亲的关心,只能由着大长公主的安排来。
今日出门,她原是想穿回以往的衣服,但无奈怎么找也找不到,想来定是被大长公主收了起来,便只得在那些云锦绸缎里挑了件颜色最素的淡青隐竹纹百褶裙。颜色素雅,但着实单薄了些。
念秋似是看穿了宋窈的心思,却也不多话,而是默默拿了件素色薄斗篷带上了。
然而在祁钰看来,即使没有华丽的衣饰,光宋窈那一张脸就已经足够惹眼,衣裳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颜色艳丽则显得娇媚,颜色素雅便更添清纯。
在宋窈“死去”的那几年里,祁钰曾无数次回忆他与宋窈的初见。尽管他再不愿意承认,也无法否认,即使是那样狼狈的初见,在第一眼看到宋窈挂着泪痕的脸时,他的心扎实地漏跳了一拍。
再到后来,他最招架不了的,就是宋窈的眼泪,可如今,偏偏又是他一次又一次恶劣的让宋窈流泪。
但是不如此,又能怎样,祁钰自嘲的想。就算是饮鸩止渴,他也要先把渴止了,往后任这毒怎么折磨他都行。
“时辰不早了,姑娘快些上马车回驿馆吧,免得长公主担心。”念夏道,说着已经将马车上的矮凳拿了下来,方便宋窈上车。
念秋则看向祁钰,她们是一直跟在大长公主身边的人,都知道大长公主同这位祁世子母亲的交情。在她们眼里,祁钰算是大长公主看着长大的小辈,如同半个儿子了,自然十分客气:“祁世子的事可是也办完了,奴婢瞧着祁世子像是并未乘马车过来,这里离驿站有些距离,可要奴婢去雇一辆马车来?”
祁钰目送宋窈上车,神色淡淡,平静道:“倒也不必这么麻烦,若郡主不介意,可否载在下一程?”
刚踏上马车的宋窈动作一滞,一半是因为祁钰的话,一半是因为祁钰那个第一次对她的称呼。
车旁的念秋同样一愣:“这……”
念秋的惊讶倒不全是因为男女有别,毕竟祁世子疏冷有礼的名声在外,再加上现在是大白天,车里也不止宋窈一人。她惊讶的是一向少与人亲近的祁钰会说出这个提议。
“恕奴婢多言,今日不妨有其他人,所以马车内空间实在不大,况且还有二小姐,只怕是委屈了祁世子。”念秋道,这也是实话,以祁钰的身份和别人力挤一辆马车确实不合礼数。
“不必,我坐车外即可。”祁钰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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