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主线任务:先抄他一个亿 (1/1)(2 / 2)
秦良玉瞬间眯起了双眼,那双精光四射的眸子里闪过无数念头,心中犹如算盘珠子拨动,飞快地计算起来。
她心中暗道,「待到明年春暖花开,那便是三四月间。这样算来,岂不是只剩下不到半年的准备时间了?「
半年!只有半年!
要在这半年之内,将数十万大军的粮草丶军械丶马匹丶冬衣,全都筹备妥当,这在以前简直是天方夜谭!便是想也不敢想的事。
但此刻,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帝王那坚毅的侧脸,秦良玉的心中却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信心。
她也不知为何,只觉得这位陛下既然敢说,就一定敢做!
因为,他有这个底气!
心潮澎湃已经不足以形容秦良玉此刻的心情,她只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武将,毕生所求,便是如此!
马革裹尸,开疆拓土,为君王扫平天下!
她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再次单膝跪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陛下!末将请战!届时愿为前驱,配合孙承宗丶满桂等诸位督帅踏破那赫图阿拉,直取盛京!为我大明雪此奇耻大辱!」
朱由检转过身来,亲手将她扶起。
他的眼中也闪烁着同样激动的光芒,好似两团烈火:「好!好!有爱卿此言,朕心甚慰!」
他紧紧握着秦良玉那布满老茧的手,真诚地说道:「秦家一门,世代忠良,为国戍边,朕,感念于心。秦爱卿,你不仅是我大明的将帅,更是我大明的定海神针!」
君臣二人四目相对,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那份熊熊燃烧的足以燎原的火焰。
秦良玉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她也没想到,自己的人生在年过半百之后,竞会迎来如此巨大的转折。
想当初她奉了勤王之诏,率领白杆兵离开那熟悉的四川故土,本以为只是去陕西帮着皇帝助拳赈灾,平定流寇,事了之后,便该班师回川。
可谁曾想,这位年轻的君王非但没有让她回去,反而给予了她前所未有的信任与重用。
她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更是忠义传家。
这几个月来,她心中并非没有挂念。
四川那边,她毕竟是总兵官,离得久了,总怕生出些变故,也曾旁敲侧击地与皇帝提过。
对于她的顾虑,皇帝似乎早有预料,并早已用行动给出了最好的回应。
他早已另拨三十万两白银,用以支持其兄秦邦屏丶其侄秦翼明扩充四川白杆兵。
如今,这支忠勇之师已达万人之众,兵精粮足,更于前些时日一举荡平了盘踞川中多年,屡剿不灭的奢氏馀孽与山中匪患,为朝廷立下大功。
这一切似乎都在印证着皇帝当初那句半是安抚丶半是玩笑的话她不在,家乡的栋梁们反而干得更好了。
想到此处,秦良玉心中一暖,连忙道:「陛下圣明!这都仰赖陛下天威。若非陛下雷厉风行,将那些与匪寇暗中勾结的地方豪绅一体扫除,我川中将士,也断然不敢放手施为。」
朱由检哈哈一笑:「秦卿就是太过谦逊。这是你秦家的功劳,朕都给你记着呢。待辽东事了,朕要亲自为你秦家再记上一大功!」
秦良玉连忙道:「末将愧不敢当!说到底,还是陛下手段非凡,令我等武人,也能挺直了腰杆做事。」
她这话倒真不是恭维的假话。
参与了数次「抄家」行动,秦良玉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这位皇帝手中握有的财富是何等的惊人。
从那富甲天下的秦王丶福王,到通敌叛国的晋商八大家;从盘剥百姓的江南士绅,到把持国脉的两淮盐枭;乃至那传承千年丶号称「圣人之后」的孔府,与遍及天下不事生产却坐拥万贯的寺庙道观;更有数不清的贪官污吏凡此种种,这些盘踞在大明身上吸血百年的硕鼠蠹虫,在皇帝那雷霆万钧的铁血手段之下,便如那秋后的非菜,被一茬一茬地割倒。
他们几代人积攒下的,那些堆积如山的金银,数不尽的田契商铺,最后都悉数流入了那个名为内帑的,深不见底的皇家府库之中!
秦良玉自己心中偷偷算过一笔帐,如今皇帝内帑之中可动用的钱粮财货,若是全部折算成白银,怕不是—怕不是真的有上亿两之巨!
一亿两白银!
这个数字,让秦良玉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心惊肉跳。
想当年,万历皇帝为了三大征,也不过花费了区区数百万两。
而辽东战场,每年耗费三四百万两便已让整个大明朝廷叫苦不迭。
可如今皇帝手中,竞握有如此恐怖的财富!
有了这笔钱,还愁什麽强兵?
愁什麽利炮?
愁什麽粮草?
那简直是想怎麽打就怎麽打!
而且,对于皇帝的这些做法,秦良玉是打心底里赞同的。
尤其是在陕西,她亲眼所见那些所谓的「乡贤士绅」是如何在灾年一边囤积居奇,逼得百姓卖儿卖女,一边又勾结官府,将朝廷的赈灾钱粮中饱私囊。
而另一边却是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的人间惨剧。
若非陛下以霹雳手段将那些硕鼠一体诛除,开仓放粮,以工代赈,如今的陕西怕是早已成了流寇们的人间乐土了。
所以,她觉得皇帝做得对!杀得好!
那些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的读书人,心肠比谁都黑!
自从看明白了这一点,她这几个月,更是接连修了五封家书,星夜送回四川。
信中,她用最严厉的措辞,严重警告了在老家的那些族中亲属,务必要谨言慎行,严格遵守皇帝颁布的各项新政国策,尤其是那丈量田亩丶一体纳粮之事,绝不可有半分阳奉阴违。
否则,不用等朝廷降罪,她秦良玉第一个便不答应,定要亲手清理门户!
她算是看穿了,看透了,也用自己的方式理解透彻了。
如今这天子,已不是从前那个羸弱掣肘处处受着文官们摆弯的麽帝了。
她想起一年多以前,自己还在四川,听闻京城的消息,无不是为辽东之事而慨叹,为朝廷的窘迫而忧心。
可这一年多来,自从这位年轻的陛下亲政之后,整个天下似乎都在悄然间三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除了那石破天惊的,一举覆灭科尔沁部的漠南大捷之外,纷扰不休的辽东前线,也竞然诡异地没有多少大规模战事的消息传来。
仿佛那不可一世的后金建奴,也被这位新君的雷霆手段给震慑可了一般。
再看看国内,流寇被压制在陕西一隅,动弹不得;江南的财赋源源不断地输往京师。
如此种种,让秦良玉心中对眼前这位帝王生出了无限的敬畏。
中兴之主?
不,或许连这四个字,都远远不足以形容眼前这位陛下的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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