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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了吗?
或许吧,
他不记得了。
降谷零只记得自己昂着头,一次不错望着那扇窗子,望着那个影子,朝着那个方向张开了双臂。
“奥尔加。从此以后,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是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一辈子也好……我会等你!所以现在——”
真是卑劣啊,降谷零。居然可以如此冷静地说出这种谎话来,连自己都骗了。
“跟我回家。”
似乎又有什么东西低落在他的眼角。
是他哭了吗?
不是。
是下雨了吗?
不是。
降谷零看到了窗前那个人影,她微微探出一双眼睛来,一双绿色的眼睛,此刻正氤氲着什么。
是她哭了。
降谷零第一次见奥尔加这样哭。安静地、没有目的性地、毫无形象地。
“下来,奥利亚。我会接住你。”
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甚至有点不太像自己的声音了。怎么会这么柔软呢?
在突然顺着气流扑出窗外的灼热火舌中,她也被大火推着,失去平衡,从窗户中落了下来。
降谷零一把接住了她,紧紧抱住,就如同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臂正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下坠冲击而隐隐作痛。
*
奥尔加又做梦了。这很罕见。
她似乎再一次回到了小时候,在遇到那个人之前,在她最无力的年岁里。
“啪——”
脸颊传来巨痛。继而是火辣与肿胀的感觉。不用照镜子,她就知道自己被打成了什么样子。
她抬起头,用那双机械的、毫无波动的绿色眸子,瞧着身前的男人。他有着一头红发,瘦削的脸颊,高挑的身量。这是她的,
父亲。
生物学意义上的。
“香槟,差不多得了。”身旁传来一道女声,带着些沙哑,似乎有些不忍,正试图阻止那个男人,“阿尔萨斯已经知道错了。”
是贝尔摩德
。假惺惺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
猝不及防间,香槟对上了她的视线。很快,
“啪——”
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她另一边的脸颊上。
“你太让我失望了,阿尔萨斯!”
她感觉到口腔中蔓延起一股血腥味。她垂下了眸子,没有再用自己的眼睛看向香槟。
而后,她被扯着头发,丢进了漆黑一片的禁闭室。没有光亮、没有声音、没有食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快要彻底饿晕过去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刺眼的光亮从外面照射进来。
“下次不要再惹他生气了。”
有人将她抱了起来,离开了那间禁闭室。
又是贝尔摩德。伪善的家伙。她知道,其实贝尔摩德也怕那个男人。尊敬,但畏惧着。
*
她叫阿尔萨斯。她是实验室的产物。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
香槟,是她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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