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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重活一世,萧濯依然能清晰感受到藏在心中的那只野兽会时不时冲出来狠狠叫嚣,让他像上辈子一样折断殷殊鹤的羽翼,困住他,锁住他,让他只能在他掌中坠落。

可前世殷殊鹤刺进他腹中的匕首以及刽子手在法场上挥向殷殊鹤的铡刀又像一道缰绳,时刻束缚着萧濯心中的野兽。

之前萧濯以为自己只是投鼠忌器。

直到今天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这一切的症结都是因为上辈子的教训太过深刻,让他坚决不愿意再重蹈覆撤。

萧濯不断回忆着马车上殷殊鹤亲口说喜欢他时的神色。

第一遍是愤怒不甘,后来是心下大恸的屈辱难堪。

最后是能直直说进他心里的平静与认真。

萧濯当时只觉得有股热血直接从胸口涌到头上,令他头脑昏沉,喉咙发渴,想将人拆吃入腹,此刻冷静下来重新想过……萧濯还是觉得心中饥渴难耐。

他想,前世他果然是做错了。

若是殷殊鹤喜欢他,愿意一辈子长长久久地喜欢他,时时刻刻像今日在马车上那样看着他的眼睛说喜欢他,便是当个昏君就该如何?

别说是给他东厂跟锦衣卫的权柄,他甚至愿意倾举国之力,将最好的东西都送到殷殊鹤面前,反正他有的是手段堵住朝堂上那些大臣的嘴,也有的是手段压制阉党的势力。

这样想着,萧濯就更想殷殊鹤了。

只不过接连两日两人都没什么机会相见。

殷殊鹤忙着调查司礼监的公务,萧濯身边则有皇帝安排的太医贴身照料。

直到第三日,皇帝命殷殊鹤向萧濯汇报刺杀一案的调查进展,殷殊鹤才光明正大来了萧濯的住处。

屏退众人以后,不等殷殊鹤说话,萧濯直接将人抵在了书案上,膝盖抵进他双腿之间,像渴极了一样吻上他的嘴唇,舌头毫不客气顶入殷殊鹤的口腔,席卷每一寸柔软跟滑腻。

两人鼻息相近,眼神相缠,萧濯低声问:“公公想不想我?”

殷殊鹤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他用行动回答了萧濯的问题。

殷殊鹤喘息着伸出嫣红的舌头将萧濯的唇角添湿,然后半阖着眼睑拽着他的衣襟,让他离自己更近。

萧濯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

他毫不犹豫反客为主,单手掐着殷殊鹤的腰身,更加深入地亲他,连舌头都恨不得探到殷殊鹤口腔的最深处,直到殷殊鹤无法呼吸,发出难耐的呜咽声,他才低低笑了一声,放缓动作将唇舌辗转落在殷殊鹤的鼻尖、眼睑、耳垂和锁骨等处。

一吻终了,两个人身上的衣衫都乱得不行。

萧濯看着青天白日被自己扒的宦袍松松垮垮挂在胳膊上,连里衣都露出来的殷殊鹤,喉结攒动之间,胸中渴欲几乎按捺不住。

若不是很多双眼睛都看着殷殊鹤进了他的院子,他恨不得现在就将人按在这书案上给办了。

跟之前的想法不同。

现如今他知道了殷殊鹤同样也喜欢他,既是如此,那他们之间便不存在强迫和诱哄,只有两情相悦。

见萧濯停了动作,殷殊鹤看了他一眼,缓了缓呼吸。

他将宦袍重新拉到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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