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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那马车走得慢,路有颠簸,便是口唇与心智的新一轮摧残。

谢璇衣不愿意想他是如何跪伏在对方膝间受辱的,只记得沈适忻似乎有一阵,眼神直勾勾盯着他肋骨上的淤青,像是有些不快。

他又有什么不快,谢璇衣淡淡想,当事人哪有资格拒绝面对现实。

尽管,更大的可能是对方曲解了淤青的来历。

但谢璇衣已经不愿意多想了。

沈适忻找来的大夫是个老头,高高瘦瘦,颧骨突出,看起来便是资历颇深的模样。

他背着手,除了带来一只小小的药箱之外,再无他物。

老头粗略给阿简把了脉,十分吝啬地抽出半张淡黄色熟宣,连谢璇衣帮他磨的墨都要挑剔一番,一会说颜色浅,一会怪品质差。谢璇衣被对方训得没什么脾气,为了阿简的病,强忍着全部认下。

开过药,谢璇衣本正想客客气气送走对方了事,哪知道老头眉毛一竖,向谢璇衣伸手。

“钱呢,不会你谢家穷酸至此,连问诊都要赊账吧。”

谢璇衣有一瞬茫然:“沈公子难道没……”

那老头极为不耐地打断他的质疑,瞪着眼睛高声训他:“我管什么沈公子王公子,天下也没有求医不要钱的道理,十两银子,一两都不能少!”

闻言,不知是谢璇衣愕然,就连躺在床上的阿简都直起身,虚弱道:“老伯,奴婢感念您医治之恩,只是您看,十两银子是否有些太过昂贵。”

她本就高热不退,此刻嘴唇都呈现出乌紫泛白的异样,说话时几乎听不出原本的声音,恨不得将肺咳出来。

老头听她这么说,表情越发狰狞,“好啊,原来谢家全是这种穷酸货色。”

他自是眼尖之人,一眼看出最有话语权的谢璇衣,和他最在意的阿简,便作势要推搡对方。

“既然你不愿意治,那不如早些去死。”

谢璇衣顿时急了,生怕他再吵到阿简休息,眼也不眨,从头上拔下唯一一只玉质素簪,抓着老头的手腕塞到他手里,语气哀求:“老伯,这玉簪当掉尚且价值三十两,您拿去,就当抵了银子。”

见谢璇衣这么说,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举着簪子对光确认一番价值,这才心满意足收下。

待老郎中从侧门离开,身影彻底消失,胆都快吓破的知柳“哇”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抓着阿简的手腕,脸却面对着谢璇衣,“主子,为什么要给他那么多啊。”

谢璇衣自然也无可奈何,心里像是过了盆冷水,寒冷刺骨。

他没想到,他都做到如此地步,对方还是会用这样无耻的手段来坑害他。

他到底哪里惹到对方了?

到底哪里在这位金尊玉贵的大少爷面前碍眼了?

比起知柳的后怕、阿简对破财的心痛,他更深的心绪是一种酸楚的悲凉。

仿佛一辈子难以逃脱沈适忻玩弄的悲凉。

只有阿简看出他的不对,蓦然道:“主子,您从何处请来的这位郎中?”

谢璇衣心烦意乱,只叹了口气,留下一句“不干你事,安心养病”就匆匆离开。

他必须要找沈适忻讨个说法。

可是真的到了沈府门口,面对高大威严的门楣,他骨子里的退意再次萌生。

谢璇衣闭眼深吸一口气,手指紧攥成拳,终于鼓起勇气。

——却得来沈适忻这三日近郊探亲的消息,以及,对方让下人告诉他,自己的生辰还有十五日,让他看着办。

谢璇衣难得鼓起的勇气就这么溃败下来,被人几乎是用赶的请出了沈府。

夕阳把十成十的余晖留在宽阔的灰砖大街上,反射着一层朦胧亲切的辉光。

谢璇衣愣愣地看着,突然想去路边摊买一碗馄饨。

可是走到馄饨摊跟前,他才茫然想起,他已经没有钱了。

那根玉簪,是他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就连积分也所剩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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