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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晚澄看向她,烟花在她眼里绽放又熄灭,她虽是在笑,可神情说不出的寥落。
她活了千年,却没有属于自己的生辰。
“凡人生命短暂,因此才有了那么多值得纪念的日子,不像你我寿数漫长接近永恒,只要过得舒心便足够了,有我陪着你,记不记得生辰、过不过没什么要紧。”
岁初听他难得说这么多话,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未来你都会陪在我身边似的,可你又不肯和我拜天地,你以什么身份陪着我?”
殷晚澄解释:“我不是不愿,只是怕委屈了你。”
殷晚澄见过仙界大婚,哪怕是品阶再低的小官,亲朋好友,美酒宴席总归是要有的,他那时候也想过未来有了自己的仙侣,定会大摆宴席,昭告天下,给她最盛大的婚宴,而不像现在,只有一块红绸。
岁初喝的微醺,头脑却很清楚,她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她不缺那些东西,妖界仙界也没有几个深交的人,来不来对她来说没什么差别,她只想要殷晚澄一个。
“那些繁文缛节一说我便觉得烦,是我们拜天地,又不是其他人。”她手指着盛放的烟花,道:“天地有了,夫妻也有了,缺什么?高堂?我不记得父母是谁,那就是没有了,你呢?你记得你的父母吗?”
殷晚澄沉默片刻,他脸上依然是浅淡的笑容,可那笑容怎么看都像是在强撑。
烟花接连熄灭,短暂的璀璨过去,他的眼底连同身影融入一片墨色里。
连握住她的指尖都冷却了下来。
“我…*…不记得。”他又恢复了原本温和的笑容,“我的母亲早已故去,父亲也……”
短暂停顿一瞬,指尖不自觉的用力,最后用平淡的语调继续说下去:“一并故去了。”
岁初盯着他的眼睛,道:“别以为我醉了就想糊弄我,你是不是在骗我?”
他将她的盖头拉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和一双眼。岁初只听到他低声说:“阿初,这不重要,故去了就是故去了,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为防止她乱想,殷晚澄又说:“既然你我父母皆不在,那便以天地、留影镜为证,我与你拜天地,此后你我即为一体,哪怕往后你玩腻了我,也不能改变你是我仙侣的事实。”
岁初笑着回:“求之不得。”
这大概是三界最平平无奇的一场婚礼了,甚至连婚礼都算不上,没有三书六聘,没有亲朋,没有酒宴,只有树上摇曳不停的花灯和一轮满月,一青一白两条身影并着红绸,就这样简单的拜了天地。
可身份到底是不同了,掀了盖头,暖色的灯光之下,殷晚澄的面容远比往常更加温柔,眼中的幸福似要漫出来了。
“你送我的生辰礼,我很喜欢。”岁初突然开口。
殷晚澄疑惑,岁初抱着他的手臂仰头笑:“刚才做的决定,既然我也不知道我的生辰是什么时候,那就定在今日,如此一来,我和你就是同一个生辰了,往后这天,你都要陪着我。”
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也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喜上加喜。”
殷晚澄哭笑不得:“好。”
那几坛梅花酒大多还是进了岁初的肚子里,她边品尝,边说起一些过往,高兴的、伤心的、难堪的过往,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殷晚澄听着,眼见她越喝越多,试图阻拦,岁初却嚷着说:“你让寿星痛痛快快醉一场怎么了!你也别想跑,你也喝!”
“……”殷晚澄眼睁睁看着她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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